,那日我上街时赶巧救了个小女孩,今儿来了个人说那是恭王世子的女儿,他们还说,说……”
卡壳了,田岁禾只能停下,挠挠头:“好像他们不是这样子说话的,没关系,再来。”
她低声给自个鼓劲儿,重新开始,“打扰宋大人,我知道您很忙,但您先别忙。是这样……”
原来田氏是在打腹稿。
宋持砚常冷淡抿着的唇角有了不一样的弧度,打断她:“前情我已知晓,往下说吧。”
清清冷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如在田岁禾后颈放了块冰。
“啊!!”
她吓得像树梢跳起的惊雀。
回头看到宋持砚并无表情的冰块脸,小脸儿竟吓白了。
“宋、宋大人……”
她朝宋持砚深深地鞠躬。
“……”
宋持砚匪夷所思。
如此简短的几句话,也要提前在腹中过一遍?是她过于胆小,还是他当真如此可怕?
宋持砚淡淡睇凝着她。
他不合适地思及昨夜一切,昨夜她亦胆怯紧张。
但大不相同的是,得益于他们无比契合的状态,他能清楚感知到她在羞赧的同时,也在隐隐兴奋。
每一阵的兴奋都会让他们无比靠近,她察觉了,会更羞赧地抓紧桌脚不愿面对现实。
宋持砚的眸光暗下。
或许田氏保守的皮囊之下也藏着自相矛盾的一面。
并非只有他昨夜陷入矛盾。
田岁禾等他回复等了太久,他没说那一句“不必多礼”,她就不好意思直起身,纤细腰肢窝窝囊囊地弯着,维持鞠躬的姿势。
她鼓起勇气打量他神情,发觉宋持砚正在走神。
莫不是恭王府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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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张清冷的脸在纠结,她猜他可能在考虑如何拒绝不会让那位柿子爷觉得宋家无礼。
田岁禾不管什么礼仪流程了,直起腰,“……是不能去吗?要是不好拒绝他们的话,我,我可以装病待在府里。实在不行,我还能假装手残了不能拿刻刀的!”
“没什么不行。”
宋持砚依旧平静疏离:“并非去不得,田氏你自己可想去?”
田岁禾老实说:“我是不大想的,我没见过世面,怕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不懂礼节给夫人和您丢脸就麻烦了。可是小郡主又很可怜,我阿翁也走得早,我能体会到她的难过,如果不用担心做错事、说错话,我倒想帮她雕刻。”
她柔怯的双眸真情流露,洋溢着细碎的光芒。
宋持砚默了默,“可以去。”
田岁禾更是犹豫又期待,浑圆的杏眼萤光熠熠生辉。
宋持砚依然回避与她对视,只是移开目光的动作有些许慢。
不合常理的慢。
他冷漠地看着回廊尽头:“我在徽州督办公务,恭王世子途径此地,按礼我也该去拜见。届时你跟在我身后即可,礼节照着我做即可。”
田岁禾放心了,深深地朝他鞠一躬:“多谢大人!”
“……”
宋持砚转身离开。
*
青砖地面落下两道影子,修长贵气的影子以从容的步伐往前走,后方另外跟着一道纤柔怯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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