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田岁禾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心虚低下头。
宋玉凝笑笑:“我爱的是他的人,因为喜欢他才会动情,想与他亲昵。这是一种渴求,而不仅是肉.欲,哪怕他借助外物,我亦会无上满足,可他因为不能人道,极重自尊,不希望我表露一丝一毫的渴求,哪怕我只是想和他相拥,都会勾出他的挫败感,这时候他会用冷淡保护自己,疏远我。而我因为爱他,也只能装作我也厌恶情.欲,但我越是假装,心里越是难耐,甚至不知道哪一日我会装不下去,会不会怨他,他死的时候,我竟然……我竟然觉得解脱了。”
他死了,她的心被他们的情意困住,身却解脱了。
宋玉凝自哂地笑着。
“起初这种解脱让我陷入了负罪感,开始来寺里小住祈福,后来……后来偶然撞见一对男女在后山偷.欢,我因为好奇男女之事究竟是何等的玄妙,迟迟不离去,这一切被上山砍柴的清徽道长看见了,我因此心虚,每每碰面,都不敢抬头,但道长悟性高,依旧坦然以对。”
她更觉愧对大家闺秀之名。
直到某次她因良宵难忍在隐蔽的草庐里自抚,被他撞见。此后再碰面,回避的人成了他。
“他居然回避,这何尝不是心性不坚?”宋玉凝眼眸中出现了让田岁禾陌生的晦暗。
“就连超凡脱俗的道长都会动摇,我决定放过自己。”
她引诱了年轻的小道长,有了仅限肉.体的欢愉。
“我喜欢他的克制,很像曾见被压抑的我,只不过压着他的是道法,而压着我的是对亡夫的情意。”
田岁禾觉得好深奥,挠挠额角鬓发:“这算情爱么?”
宋玉凝笃定:“不算吧。”
如此说来,田岁禾就更困惑了,“可不喜欢那位法师,为何要跟他做那、那种事。”
“此事就像吃饭饮水啊。”
她困惑又好奇的模样叫人看了爱怜,宋玉凝禁不住像对家中弟妹那样,揉揉她发顶。
看着弟妹微微隆起的孕肚,宋玉凝叹道:“不是谁人都可以如弟妹和三弟那般,不仅情意深厚,在床笫之间亦万分契合。”
这话说得田岁禾心虚。
要是玉凝知道她肚子里怀着的并不是……不,这就是是阿郎的。玉凝含着遗憾的艳羡和自己的执念让她更不想面对现实。
她再次问道:“那种事,当真只可以当做是吃饭喝水吗?”
玉凝说:“是。”
田岁禾便试着以吃饭喝水的态度去比较。跟阿郎的第一回 非常难受,阿郎热情似火,但也莽撞,她不想再有二回,反倒是宋持砚,性情清冷,行事却温柔。所以她会觉得跟宋持砚比跟阿郎更舒服,并不是因为她不够喜欢阿郎,而是和玉凝一样。
可……即便把想成吃饭饮水,但也不是什么饭都能吃。
若真是一个陌生公子,她反而可以这般去想,但那是是宋持砚,是阿郎的哥哥啊。
越比较就越是羞耻、内疚。
本来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却反倒更难受了,田岁禾红着脸打住,果然她读书少,还是不能像玉凝这样超脱,当寻常事看待。
田岁禾长叹了一口气。
宋玉凝的心被她叹得摇摆,本就觉得自己在堕落,还未彻底达成自洽的时候被人撞见。
她饱读诗书,才学笃厚,因而一直自视清高,今日竟在这被府里鄙夷为乡下人的弟妹面前局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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