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拂耽淡淡道,“虽然只有一半,但也够了。用一点别的手段,照样能把师尊体内的源炁引出来。”
“……什么手段?”
贺拂耽轻笑。
“双修。”
独孤明河脑中嗡的一声。
那一瞬间他像是在做梦,一个噩梦。浑身血气上涌时耳边嘈杂一片,几乎听不?清那两个字,也分不?清那两个字的意思。
他看着?面前?神色淡漠的人。
依旧穿着?一袭黑纱,纱衣柔顺地滑落,影影绰绰。笼在其下的身体如?此清瘦纤细,让人心疼,几乎要怀疑头上那对?硕大血红的龙角会将他压垮。
但他却始终静静站在那里,无尽寒凉揉碎了缀在他的睫尖。
让人惊觉,世间最刺骨的冷冽不?是来自于冰雪,而来自于他的眼睛。
独孤明河在这样的视线中几乎要僵硬成冰雕。
“不?、不?……我?错了,阿拂。”
他开口,仓促之下声调破碎。
“你别这样,别说?傻话?。我?救他,我?救他还不?行吗?”
面前?人却只是轻轻一笑,伸手去推门。
“阿拂!”
独孤明河骇得一把抓住他的手,仿佛他将要打开的是地狱之门。
“算你赢了好不?好?我?救他,我?一定好好救他,你不?需要这样。阿拂……我?求你……”
贺拂耽却一根根挣开他的手指,不?解地问:
“魔尊在说什么?我与师尊是夫妻,用双修之术救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落到尊上口中,就好像……是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呢?”
“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独孤明河怒喝,像是已经痛苦道无以复加的地步。
却伸手将面前?这个让他痛苦的人揽进怀中,紧紧抱住,软下嗓子,哀声乞求道:
“阿拂,你瞒不?过我?的。你不?喜欢骆衡清,你喜欢的明明是我。你是在故意气我对?不?对??”
“别进去,阿拂,我帮你救骆衡清……”
“跟我?走吧,我?们去虞渊,再也不?回来……”
贺拂耽任由他抱着?,既不?挣扎,也不?回应。
“即便魔尊此时说?的是真心话?,我?也不?敢让您替我?救治师尊了。毕竟师尊才刚刚在您手下受了重伤,不?是吗?”
“阿拂……”
“毕渊冰。”
阴森的木质气息陡然在身后出现,像是埋藏在地底多年的棺材,浸没了死尸的腐朽气。
修为莫测的一击,让已成为魔尊的人心中也升起不?详的预感,下意识躲避。
只是这样短暂的一刻晃神,怀中人已经离开他,推开门,轻薄黑纱翩跹而去。
独孤明河顾不?得已经近在咫尺的一击,伸手想要阻拦,脚下却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袍角宛如?游鱼一般从他指间滑过。
下一刻,大门紧闭,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在那一瞬间他头痛欲裂,仿佛忘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回忆。
那份回忆中,他看到门缝之中朝他奔来的阿拂。而现在,阿拂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
他喉间一阵窒息般的哽咽。
仿佛又回到被龙蛋与烈焰封印的时间里,那样沉闷、压抑、与绝望。
傀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去,空气中却仍然留存着?朽木的气息。仿佛天地间都在此刻变成了棺材,里面葬着?他自己?。
门里面很?安静,安静得一如?他此刻的心。
他才知道人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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