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时他都在学院上课没来得及相送。
时值春耕, 又是镇子建设初期, 所有人都很忙, 做工的做工, 耕种的耕种, 孩子们则忙于读书,恐怕整个渔湖镇最闲的,就是在‘养伤’的赵平安。
他被曲花间晾了足足十日,从最开始的愤懑, 每日大吵大闹, 到后来渐渐收敛了些, 不再闹着找人理论, 也不再为难来客院伺候的仆役,再到如今的心慌意乱,担忧自己真被遣送回家。
他以为自己‘伤好’后便会被送回冀州, 便故意瘸着个腿拖延时间,这两日总是守在曲府门口,想堵到曲长安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入学。
可那没眼色的曲长安像是故意同他作对一般,每日早出晚归逮不见人影不说, 便是好不容易碰上了,他还没凑过去说上一句话,人就已经走远了,而他要装‘瘸腿’, 又不敢真放开步子追上去。
曲花间哪里是故意为难他,而是根本没得空闲,几乎要将这号人忘在脑后了,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去镇衙门处理完头日积攒的事务。
处理完后草草吃口早食,又得前往学院去给学生们授课,因新生大多没有基础,是以九成多的学生去了蒙学院。
蒙学院夫子不够,他除了教授算学外还得兼职教认字,工作量比预计的大了许多。
下午还得去听石夫子的课程,提升自己的学识,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又得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整日忙得像个陀螺,恨不得变出个分身来。
好在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停下招募夫子的事,半个月后又来了第二批夫子,其中不仅有两位曾经钻营过算学的人才,甚至一位夫子还将自己文采斐然的妻子给带来了,这才让他轻松一些。
这日他难得的下个早班,天还未黑便回到水榭,便见到蹲坐在阶梯上的赵平安,他这才恍然自己最近怎么老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赵平安被晾了半个月,一同前来的几个少年早就住进了新学宿舍,期间只休沐那日回来探望过他一次。
白珩还计较着他对弟弟恶语相向,虽跟着来看他,但一直冷着个脸没说话,倒是白珏不计前嫌同他说了许多新学的事。
几位少年都是有学识基础的,一入学便通过考核进了经学院,赵平安对学习的事并不上心,倒是听说新学不仅教授四书五经,还有算学课和体育课,体育课又分几种,蹴鞠拳法和射箭都能学,甚至每月还能上一次马术课。
别的他都不感兴趣,骑射他也跟着王府的武师傅学过,但是蹴鞠却是不被父王和兄长允许的丧志玩物。
赵平安喜欢蹴鞠,每次想玩都得偷偷溜出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偏偏他那些朋友都是些四肢不勤的纨绔,总是玩不尽兴。
纨绔而不自知的赵平安听闻学院里许多平民的孩子玩蹴鞠很厉害,顿时来了兴致,原先只是屈服于兄长的威胁而不得不入学,现在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可惜他守了好几日都没能守到能决定他去留的曲长安,不由心中惴惴不安。
堵了几日好不容易才碰上曲花间,赵平安也顾不得装瘸了,‘蹭’地一下从阶梯上站起来,迎面朝人扑去。
小林眼疾手快地闪身拦在自家少爷面前,阻止了跟个炮弹似的人影,两人砰的撞在一起,两头相撞发出低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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