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到的,闻霁。你、听、得、到、的,是不是?”喻昉越很有耐心,他一字一顿,坚持要把话说完,让闻霁读他的口型。
同居那么久,相爱那么久,彼此之间早都生出了无间的默契。喻昉越只要张口,闻霁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喻昉越要说什么。
他把头撇向一边:“我看不出你在说什么,你别试了。”
他只是不愿意喻昉越再做无用功罢了。
“看着我,闻霁。”喻昉越捧起他的脸,还在坚持不懈地说着什么。
我爱你。
他看清喻昉越一遍一遍重复的口型,是“我爱你”。
闻霁的眼眶一下子热了,热得又想把人推开:“你别说了行不行啊!”
喻昉越叹一口气,张张嘴,示意他:“好,我不说了。你不要生气。”
面上神色有点委屈。
闻霁抽抽鼻子,看着喻昉越的样子,有点心疼。他反思喻昉越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些。
于是他的头垂得很低,声音也很低地说:“我没有生你的气。”
喻昉越不敢再张口说话了,就捞起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字。
「生自己的气也不行。」
闻霁可以感受到他写了什么。毕竟每一个字,从喻昉越的指尖落在他掌心,都那么坚定、有力。
闻霁鼻头一酸,泪腺失了控一样,他只能赶紧又把头撇到一边去。他这下没法说“我没在生自己的气”来反驳了。
喻昉越没有再强行与他对视,只不停地在他掌心写着什么。
「闻霁。」他写,「你想听什么,我做你的耳朵。」
闻霁想起他第一次手术前, 舍不得离开,太想告诉喻昉越他的真实姓名,所以趁喻昉越还在梦里,偷偷捞过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喻昉越写得一手漂亮的字,此时都无形落入他掌心。闻霁在心里一个一个还原出来,横平竖直,只觉得比自己写的好看多了。
他说:“你再写一遍我的名字。”
喻昉越从善如流,又一笔一划,写下「闻霁」这两个字。不仅如此,还在末尾画了一颗爱心。
闻霁感受着这一切,视线却始终落在窗外。喻昉越写完最后一笔,他的掌心不自觉地收握了一下,而后问:“外面的风...大吗。”
喻昉越写:「不大,树都没有动。」
“那有鸟在叫吗?”
「没有,很安静。」
“胡说。”闻霁反驳他,“刚刚我明明看到有鸟飞过去了。”
「有鸟飞过去,没有鸟叫。」
喻昉越从兜里摸出手机,他想说的话太长了,而他写得太慢了。
他低头,窸窸窣窣地打字,闻霁在一边安静地等。
他打完一行,举起手机来给闻霁看:「你看,其实你用眼睛看到的,就已经是完整的世界了。 如果你想听,我写给你听。」
闻霁低头,抿抿唇,没说话。
不多会,手机屏幕又伸到他眼前来:「我们下午去看医生好不好。」
闻霁转过身,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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