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学生?齐齐点?头:“洪大官微采访时说的,帆哥你要不要看?发给你——”
兜里手机适时地振动起来,贺白帆起身出去接电话,而后?结账,回到桌边。他冲他们笑了笑,干脆地说:“我?有点?事先走?,账结了,你们慢慢吃,酒少?喝,”顿了一下?,望向对面的两个学生?,“我?跟你们卢老师不算很熟,这几年也没联系,你们就?别?跟他提起我?了,免得他尴尬。”
***
入夜之后?反而比白天更闷热,空气又沉又湿地黏在皮肤上,稍微一动,便已汗流浃背。这是贺白帆很熟悉的大雨来临之前?的武汉。
坐进车子,开启冷气,才算舒服一些?。
这辆大众六年没开,空调制冷效果?竟然未变。不过,遗憾的是,六年没回来,武汉的交通混乱状况同样未变。
一路堵堵开开,鸣笛不绝于耳,四十多?分钟后?,车子终于驶入地下?车库。
上六楼,一眼就?看见“朝夕茶舍”四个大字。
贺白帆给陈阿姨发微信:“阿姨,我?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我?这边还没结束,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贺,你稍等我?一会儿。”
贺白帆说:“好的,您别?客气。”
贺白帆坐进前?台沙发,最后?一遍检查手中的帆布袋:里面是他从?美国?带回的若干保健品,以及五万元现?金。那年他爸去世,贺利陷入危机,家产尽数变卖也填不上贺利的窟窿。他和母亲不得不四处低头借钱,就?在他们最困窘也最紧急的时刻,陈阿姨——那时她还是《汉阳早报》的陈主编——给他们转了五万块钱。
她说,你们母子俩不容易,我?知道五万块对你们来说杯水车薪,但你们务必收下?,这是我?的心意!
当时贺白帆愣了好一阵,经母亲提醒才想起她是谁:贺利毒地愈演愈烈的时候,父亲母亲曾请她吃饭,拜托《汉阳早报》不要刊登贺利相关的新闻。
这些?年,贺白帆没日没夜地赚钱,顶着枪林弹雨拍过非洲武装组织交战现?场,也临时做过某部大尺度电影的摄像。所幸他家欠的是人民币,他在美国?赚的是美元。四百万债务陆续还完,陈阿姨这五万块钱,是最小的、最后?的一笔债。
这次回武汉,他要向陈阿姨当面道谢。
“欸,小贺!”前?方传来一道女声,贺白帆抬头,只见陈阿姨身着墨绿旗袍,匆匆向他走?来。
“阿姨好。”贺白帆恭敬地说。
“你好你好,你这孩子……成熟不少?啊,”陈阿姨笑着拍拍他,“我?朋友的女儿在这儿相亲,她非叫我?也来掌掌眼,我?就?想着他们结束之后?在这儿见你,谁知道,哎,啰里啰嗦聊到现?在。”
贺白帆说:“不要紧的。”
“一起进去喝杯茶!”陈阿姨热情地拉住他。
贺白帆略觉讶异,心道别?人正在相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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