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第二个,还是让他多睡会吧。
五条小姐摘下眼镜,走进浴室洗漱。
在浴室门关上的瞬间——
躺在床上的小男孩被光芒笼罩。
原本瘦小的身形几乎被等比拉长放大,衣料撕裂声被闷在被子里,又被浴室里的水流声掩盖。男孩,不,现在应该说男人。
要问禅院甚尔苏醒后的第一感觉是什么,那必然是头疼欲裂。
剧烈的痛感仿佛是有人拿了个电钻和刀子在他颅骨死命钻啊钻的往里开party。
禅院甚尔弓起身子,捂着额头闷哼几声,男人在疼痛方面的忍耐力还算可以,哪怕是疼得额角滑下汗水,他也只是用尽所有仅剩的理智克制地把脑子里翻涌的记忆逐一理顺。
是的,记忆。
关于五岁时期的他和五条小姐相处的记忆,这个疼痛应该是过去的他和未来的他记忆共融下的后遗症。
男人理清思绪,大脑便开始闪现、回放起那些他不在时有过的片段。
禅院甚尔看见了五条瞳嘴角的血痕,看见了她朝他伸出的手、也听见了她信誓旦旦,没有否认的那个词汇。
纷乱的记忆裹挟着不知名的痛感,两者相比之下,禅院甚尔甚至理不清自己本人的意志,两排红字在他的神经里循环播放。
大写加粗。
你、完、蛋、了、
你完蛋了禅院甚尔。
男人压低眉峰,试图控制汹涌而出的情感,心里活像有几百只小鹿在撞墙,按都按不住。
真够不争气的。
他暗骂自己一句。
五条小姐是一个合格的驯兽师,华丽的糖衣炮弹不仅把五岁的他哄骗了,还把一边把现在十九岁的他钓成翘嘴。
“……骗子。”
但他乐意。
她只骗他一个。
说明什么?说明她喜欢他。
躺在床上坐起的男人有一张俊秀又不女气的脸,他的眼眸偏狭长,瞳色也是深邃的碧绿色,被撑裂的布料被他随意扯下丢在一旁,健硕的胸肌下是被棉被遮盖得若隐若现、引人掀开一探究竟的漂亮腹肌。
禅院甚尔不以为意地用手指翻到床头一处,确定某个东西还保持原样后便拿起了枕头下的手机。
密码是……?
禅院甚尔刚要回想,手机屏幕却在捕捉到他面容的刹那自动解锁。
“……!”
男人呆了一秒。
他分明记得,自己根本没录过这只手机的面容锁。
那么……是五条瞳自己设置的。
一个眼镜换来的,可真划算。
错愕后的禅院甚尔有些美滋滋地想。
谁说苦肉计不管用的。
这不就是?
解锁后的屏幕自动跳出凌晨时分时被人发来的两条讯息。
——「别太心软」、 「反转术式」?
禅院甚尔匆匆扫过,轻嗤一声,所以说——他讨厌太宰治。
他按下电源键,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删掉这两条信息,而是无视掉后把手机丢回原来的位置。
250
坐在床上半盖着被子的男人耳朵动了动,浴室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按照记忆里的时间估算,里面的人应该处理完毕要出来了。
她没戴眼镜。
会发现吗?会认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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