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摇头:“陪她就算了,休了另娶一个吧,她可讨人厌了。”
他望向远空,目光安然:“娶谁不都是一样么。”
我看着他,认真道:“可是独孤,你这样守着十八,她未必会开心,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她如何能得知?”仍是清淡的语声,却多了些落寞,“又何来开不开心?”
“什么?”
他望向弦琴,浓眉微锁:“天象白芒阵几乎让她魂飞魄散,我须在这样清净安宁之处弹唤魂曲将她的残魂孤魄引聚而来,送她往生轮回。”
风雪呼呼,带起不少冷意,我怔了。
“魂飞魄散……”我愣愣的看向墓碑,胸口堵若千斤巨石。
他回眸看我,一笑:“如何,现在还劝我回去么?”
我想都不想,忙摇头。
他笑得俊逸,拂开衣上雪花,笑道:“至于高晴儿,当初我想取消婚约时她不肯,高家的人闹到了我家,我父亲最好面子,以毁墓为要挟我才娶了她。若说耽误,也是她误了自己,总之我写的休书一直放在家中,她什么时候耐不住了随时可以拿去。”
很云淡风轻的语声,说着似不关己身的事情,但独孤涛的性格有多倔我十分明白,能让他妥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中间过程我不想去想。
“对了。”他望向那张古琴:“这唤音琴是琤兄特意为我寻来的,他说你和它颇有渊源,你一点古怪感觉都没有么?”
“跟我?”我循目望去,端详一会儿,“很破,很旧,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上去看看。”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指尖抚着面板上的古雕花纹,什么异样感觉都没有,来回数遍,最后在右侧细纹中找到了一个精刻的古字:“乐“。
我愣道:“莫非这是上古乐氏留下的宝贝?!” w?a?n?g?阯?F?a?B?u?Y?e?ǐ???u???ē?n????0?2?⑤?﹒???o??
“嗯。”
手指拂开一些雪花,我俯下身仔细打量,除了那个“乐“字,与寻常破琴几乎没有区别。
“杨修夷从哪弄来的?”
“据说是一个秦姓友人相赠。”
“秦姓友人?”我伸指在一根弦上轻挑,琴音古拙,清圆匀润,一道薄光冲向四周,震落了不少雪花。
我轻声道:“好强的气蕴。”
又挑起一根琴弦,目光不经意看到了墓碑另一边的小石墩,我大惊,疾步过去:“它怎么会在这……”
石墩旁立着一樽小木像,被啮咬的破损不堪,一层黯红色血渍染在上头。
我颤着手捡起,身体里血液汹涌,像要冲上喉间。
“这是琤兄给我的。”
我抚着坑坑歪歪的木头:“这应是我落在秋风岭的……”
“田姑娘,你这四年究竟去了哪里?”
我抬起头,他静静看着我,清润如玉。
真难想象当初那张古井沉沉,不见喜怒的脸会有这样安宁的表情。
老实说,我接触过那么多男人,独孤涛是最像迷的,怎么都看不透。
说他温柔儒雅,的确,没人比得上他,当初那些商人们全是他和颜润色一个人应付掉的。但若说他杀伐决断,他下手确实极狠,四年前我赶往盛都路上时便听闻病榻上的独孤大人直接下令,将陷活岭那些土匪们全斩了,数千颗脑袋说砍就砍,眼都不眨。
“田姑娘?”他低低催我,“若有烦闷心事,不妨与我一谈,我可保证你不于第三人知道。”
我摇头:“我不想说。”手指滑过木像斑驳的身子,“如果你还是好奇,你可以当我被一个黑心作坊关起来了,每日干苦活,三餐不保。”
他俊眉微蹙:“你变了不少,我着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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