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会找我要钱吧。”宋玠呢喃一般说了一句,他松开了苍术的手,压着伤口轻手轻脚走出去,走到侧榻边,望清了睡着的谢玉书。
她侧躺着,蜷缩得像只虾,枕着一个软枕,怀里还抱了一个软枕,身上的锦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得滑到了腰间,露出她白色的里衣,和薄薄里衣下的一截手腕。
不知为何,宋玠望着安静睡着的谢玉书,心也跟着安静起来,噩梦里那些恨和怨气好像在这个迤逦生香的房间里轻而易举被驱散了。
他静静站着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原来那么长,覆盖在眼睑上乌乌密密,不知是不是冷,她紧紧抱着软枕。
其实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
宋玠心中生出不该有的柔软,弯下腰想替她将锦被拉好,榻边垫子上睡得金叶便被惊醒了。
“宋相……”金叶吓了一跳。
宋玠却竖指低低“嘘”了一声,止住她的声音,放轻动作将被子替谢玉书拉好。
这怎么能行!
金叶慌忙跪坐起来,自己替夫人把被子掖好,小声说:“奴婢来伺候夫人就好。”
谢玉书像是快被吵醒似得,皱了皱眉。
金叶忙轻轻拍她的背,哄着她再睡一会儿。
宋玠收回手,望着谢玉书在金叶的手掌下重新睡熟,心里有些莫名的不愉快,他的丫鬟、下人好像总防着他靠近谢玉书。
他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她吗?
他难道不必裴士林要好一些吗?
他心中气闷得想咳嗽,又怕吵醒谢玉书,掩住口鼻又快步回了床帐内才闷咳了两声,咳得肩上伤口又痛起来。
突然听见帐外谢玉书惺忪的声音,她迷迷糊糊问:“怎么又咳了?苍术他好点了吗?”
宋玠的心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这世上除了死去的玉屏嬷嬷,恐怕再没有人会听到他咳嗽就担心的醒过来。
他想她此刻这份担心应当是真心的吧。
人怎么可能在刚睡醒时就伪装起来?
“夫人,宋相国他醒了。”金叶在外低低和她说。
“醒了吗?”谢玉书似乎下了榻。
宋玠看见床帐上她快步走过来的身影,她掀开帘子探进来一张睡意惺忪的脸,望见他愣了一会儿。
这短暂的愣怔是宋玠见过最可爱的谢玉书,她还没有来得及伪装起自己,像一只误闯入高门大院里的小鹿。
“你感觉怎么样?”她连相国也忘了称呼,就这样问他,像是他的朋友。
宋玠轻轻咳了一声,抓紧了敞开的外袍说:“好一些了,应该死不了。” 网?址?发?布?y?e?í???ù?????n?2?〇?②????.?????м
她脸上这才挂上了平时的神情,笑了一声和他斗嘴说:“死不了就好,别宋相国死在我床榻上,官府来人审问,我可真是要浸猪笼了。”
宋玠皱了眉,他不喜欢她这样咒自己,“你放心,若我死了,我会在死前嘱咐苍术善后,绝不会牵连你受难。”
她走进来玩笑一样又说:“恐怕那时候就很难做到了,宋相国都死了,谁还会怕你?裴家第一个要了我命。”
宋玠忽然不说话了,因为谢玉书说得对,如果他死了,他的势力也会跟着塌台,裴家怎么可能还会怕他?只会立即就拿谢玉书开刀。
等谢玉书走进,他瞧见她趿拉了一双木屐,圆润的脚趾随着走动在衣袍下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