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儿和麦冬全部哑了一般。
因为她们很清楚,她说得对,侯爷怎么也不可能休了郡主的。
“我和母亲讲这些不是为了吓唬你。”谢玉书握着乔宝儿发抖的手叹了口气:“我只是告诉母亲,就算拼死生下一个男孩儿也未必能顺利被接回侯府,母亲和我要和侯夫人斗,和侯夫人的母家斗,将来说不定还要和父亲斗……母亲是不是打算好了要我奉献一辈子为弟弟殚精竭虑,讨好所有人来保住他?”
乔宝儿一下子就哭了,落着泪握紧她的手摇头:“我怎么会忍心让你奉献一辈子啊?我、我是想让你日后有个依靠……你生在我身边已经吃了那么许多苦,我真的是想你以后好……”
她连为自己辩驳都说不上来话,有什么心机和手段去斗?去雌竞?
谢玉书叹气,连原剧里心机手段了解的叶寡妇,斗到最后也不过是永安侯府的一个炮灰,落得一个去母留子的下场,何况乔宝儿?
“我知道。”谢玉书替她擦了眼泪,柔声叫她:“娘,你对我好我都知道的。”
一声“娘”叫的乔宝儿泪流满面,她的女儿自从懂事开始就不再叫她娘了,所有人教玉书要叫她姨娘,连她自己也让玉书那样叫,为的就是怕自己拖累女儿……
谢玉书抱了她,等她平复下来不再哭了,才对金叶伸出手:“盒子给我。”
金叶和银芽两个早跟着哭成泪人了,见谢玉书伸手忙擦了眼泪,将随身带来的银质匣子递给了谢玉书。
谢玉书打开匣子给乔宝儿看,没得把乔宝儿吓傻了,里面厚厚一叠全是一万两的金钞和一万两的银票。
“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乔宝儿做梦都没见过这样多的钱,她这辈子见过最大面额的银票还是谢玉书之前送了的一千两银票。
“放心吧,我都是自己挣来的。”谢玉书笑着将一张张金钞拿出来摆在乔宝儿眼底下,和她说:“娘,今日我回来是为了问你一句话,从今以后你是想跟着我过日子,还是继续跟着谢之安做外室?”
乔宝儿被金钞晃迷糊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什么意思,愣愣抬头看她。
谢玉书只好再说清楚些:“如今我有钱了,我想为你赎身离开永安侯府,脱奴籍,立女户。”
她抬眼看见乔宝儿目瞪口呆的脸,她知道这一刻说的每个字对乔宝儿来说都显得不可思议。
所以她更笃定的和乔宝儿说:“这些钱足够我们买侯府那样的大宅子,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娘,若是你日后遇到合心意的男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婚,若是你懒得伺候男人,我们就守着彼此过自己的日子。”
这是多美好的愿景,可这根本不是乔宝儿敢想的日子……
“这、这怎么可能。”乔宝儿不敢信,却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谢玉书的手:“我这样为主子生养过的奴婢怎么可能被放出府?便是侯夫人和侯爷慈悲放了我的卖身契,我也不可能脱奴籍,更不可能立女户……”
“怎么不可能?”谢玉书知道这个世界里的设定,奴隶想脱奴籍是要官府许可,想要立女户那更是难上加难,按律只能守孝三年的寡妇才有资格申请立女户。
但并非没有特例。
“娘你知道汴京做鱼脍最有名的赵三娘吗?她不就立了女户吗?”这是谢玉书来到这个世界后,在樊楼里听说的,“我还见过她,就在樊楼中,樊楼的老板亲自请她来做鱼脍,像迎贵宾一般。”
赵三娘乃是汴京奇女子,乔宝儿自然听过,赵三娘父亲就是做鱼脍起家的,只有这一个女儿,早年丧妻独自带着女儿过活,将一手片鱼脍的刀法和店铺交给了女儿,他病逝前赵三娘一手好厨艺,已在汴京声名鹊起,多的是达官贵人设宴时专门请她来做鱼脍。
这样有名气、有钱和关系的赵三娘才能在父亲病逝后,托关系送银钱立了女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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