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她做的印染生意,必是品质优先。
先前,她生意的摊子铺得不大,林家出产的蓼草便足够她使用。
而林家本就是靠栽种蓼蓝发的家,是靠种植技术吃饭的,用的都是自己人,因此很难从林家探出消息来。
石家正是抓住了“桐庐雪染料唯一供应商”和“林家上下口风极严保密”这两项弱点,借由白屠户做中间人,暗中出手,誓要把戚红妆的发展势头摁死在萌芽之初。
乐无涯玩笑道:“看来是县主近来动作太大,有人想捏一捏你的喉咙了。”
“我的喉咙不是谁都捏得的。”
戚红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渐渐嚼出了一点笑意来。
“好。多谢府台大人,知道是谁就好办得多了。”
她的感谢全然发自真心。
先前,她以为是林家是被同行收买的。
然而查来查去,她始终查不出是哪个对家和林家有交游。
这么一来,戚红妆实在吃不准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还是林家自己一时起了贪念,见她有意做大生意,便摆出坐地起价的姿态,实际上是想给她来个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这叫她压根儿没法采取相应的措施,应对入手破局。
乐无涯给她送来的情报,当真是帮了大忙。
“如今,有些个人见县主要起势,自是不乐意你来分这一杯羹,第一件事,就是趁你立足未稳,先砸了你的招牌。”乐无涯一句递一句地替她分析时局,“其他的印染行,家大业大,在用料上用不着那么讲究,哪家染料便宜好用就用哪家,不会像县主这样,只逮着林家死磕,反倒容易被人掐住命脉。”
戚红妆虚心接受了乐无涯的意见。
她知道,今后想要做大,的确不能像过去那样依赖林家。 网?址?发?布?Y?e?????????e?n?Ⅱ????2???.??????
乐无涯继续道:“这林家实在是短视,我就不信,石家进货的渠道千千万,真的能几年如一日地拿这么多钱来买林家的好草?我要是石家当家的,见你这般依赖林家,为防着你死灰复燃,等把你挤兑回桐庐,转过头来就得找个机会对付林家,只消放把火,或是想办法在林家的蓼蓝里动点手脚,到时候林家倒了,你就只能用普通的蓼蓝,我再把你的花样学了去,布哪怕次一点都不要紧,只要卖得比你便宜一分几厘的,不消一年半载,就能把你彻底挤死。”
戚红妆知道,商业斗争,正如乐无涯随口道出的这样残酷。
她叹道:“林家未必是短视。林家就算是个五六十年的老牌子,说到底不过是个种蓼草的。当家的林孝琨只有个在汨县做县丞的姑父,他就算想得到后头的事情,也没法不听命而行,毕竟石家背靠的是浦罗州的知州大人……”
说到此处,她猛然一愕,看向乐无涯。
乐无涯饱餐一顿,捧着热茶,吸吸溜溜地绕着边喝,额头上浮出一头热汗,神情和体态是相当的舒服惬意。
他的眼珠被热气一扑,显得愈发水润,说不出的风流漂亮:“那,是知州大,还是我大啊?”
戚红妆环顾四周,恍然大悟。
她明白,为何乐无涯要突然约她,到人多眼杂的明月楼吃一顿锅子了。
“戚县主,等过上一日,买上一些白家肉铺的肉,亲自走一趟林家吧。”见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乐无涯笑盈盈地隔着水雾看她,“这回你去,和和气气地和林家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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