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为国之本,商为国之用,本可并存……”
闻人约听那二人争执不下,又想起乐无涯正在忙碌的事情,正与这两士子辩论的议题息息相关,心中暗暗惊叹之余,摇一摇将空的酒壶,准备将酒壶与碟碗送还,也起来松泛松泛筋骨。
谁想,他刚一出门,隔壁的门便砰然打开,一名圆脸大耳、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的青巾书生踏出门来,险些与闻人约撞了个满怀。
“失礼,失礼。”
闻人约温和道:“无事。”
来人对闻人约一拱手:“在下姓李,名文山,字子远,黄州保宁人士,见贤弟气度不凡,想必也是来赴今科会试的?”
闻人约:“李兄客气,在下明相照,益州人士。”
“敢问台甫?”
“草字守约。”
简单寒暄过后,李文山一指房内:“方才我二人醉心辩论,不知隔壁有人,声音略高了些,是否叨扰明贤弟了?”
闻人约道:“您客气了。二位见地实在不俗,听二位论辩,守约亦颇受启发。”
李文山眼前一亮:“那么,明贤弟对海运之事作何感想?”
闻人约:“……啊?”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便被李文山旋风似的裹进了房内:“苏贤弟,你我既是辩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请这位小友来辨一辨,如何?”
被他称为“苏贤弟”的书生看起来比李文山年岁小些,但行事比起莽撞热情的李文山来说,实在是要稳重许多。
他对闻人约行过一礼,对李文山嗔道:“李兄,你又胡闹,人家不过是路过而已,你强行把人拉进来,这是什么道理?”
这二人皆是黄州口音,想必是同乡赴试而来。
李文山满不在乎地接过闻人约手中的空壶空碗:“天下士子是一家,既是有缘,同住一处,偶尔对谈又有何妨?”
闻人约的话语间隐隐有些无奈:“我自幼生在西南,距离东南百里千里,怎知海防之事?”
李文山一挥手,铿锵道:“贤弟此言差矣!我等是读书人,当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知天下事,辩四方理,岂可推辞不知?”
那位“苏贤弟”亦道:“明贤弟,现下这海防之事,朝野纷纭,议论鼎沸,算是今次会试的热门题目了。我二人辩论,正是为着切磋琢磨,精益求精。倘若试场之上果真有此题目,到时贤弟再称说不知,难道不会太晚了吗?”
眼见二人一唱一和,将话说到此等地步,闻人约不便再推辞:“我不懂海防,姑试言之……我是匠籍出身,家境不佳,眼界不宽,只能从家事而见国事。如今,我大虞国力日益强盛,正是乘势而上的好时机,若不开放海防、广开利源,何以应对日益繁重的国用?”
这想法正与支持开放海防的苏举人不谋而合。
他端起一杯酒,推到闻人约身前,自己又斟满一杯,道:“这倒是我不曾想见的,敬明贤弟一杯。”
闻人约乖乖地一饮而尽。
反对开海防的李文山没想到拉来了个反对自己意见的人,不服气地驳道:“开放海防,有系国运,不可不慎!若朝廷能建水师、靖倭患,或可一试,可在此之前,海禁之策,仍当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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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约端着酒杯,温和道:“李兄说得也有道理。”
一场宴饮,一场对谈,宾主尽欢。
在闻人约微微摇晃着身子离去后,李文山一脸微醺,叫小二来打水洗漱。
小二应召而来,提着一口铜壶,调制出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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