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进行了岗位调整,让他们忙于整理账务和内斗,无暇他顾。
当然,兼并的过程并不全是一帆风顺的。
有一位掌柜试图蹬鼻子上脸,指使亲信去偷学“桐庐雪”的配方。
戚红妆顺藤摸瓜,抓出他后,半点不客气,以雷霆之势把他逐了出去,且极其狠厉地斩断了他在桐州纺织行内的一切活路。
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诸位,桐州布市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话她是在桐州商会上开玩笑一般说出的。
旁人不了解她,乐无涯是亲自审查过她为母报仇的案卷的。
她从来都是这个恨之欲其死的性情。
这一套恩威并施的手段使下来,她在桐州纺织行龙头的位置,便牢牢地坐稳了。
乐无涯同她开玩笑:“但凡后来者,都要来挑战你了。”
“来便来。无论是战是和,我都奉陪——直到我赢就可以了。”她一如既往地平静,“总之,不会辜负闻人知府的扶持之恩就是。”
乐无涯转开视线,忽然无端地一笑。
戚红妆挑眉:“大人笑什么?”
乐无涯揉了揉鼻尖。
倒也没什么。
只是想到有人跟他说,他与他之间没有恩,只有情。
越琢磨,乐无涯越喜欢这句话。
他既说他们之间没有恩义,那便是只有情债了。
而乐无涯生平最擅长欠债不还。
也不知道小六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贷情债于他,真是——
不知天高地厚?
还是早有算计?
如此想来,实在是有趣得紧。
在乐无涯心情大好、翘着尾巴得意洋洋地准备离去时,便见华容匆匆而来。
不等乐无涯发问,华容就口齿伶俐、一气不喘地做了汇报:“大人,咱们的商船返航时,在桐州和滨州交界处的萍水段遭了倭寇。但有惊无险,杀了十四个,抓了十七个。当地知县快马加鞭,派人来传信,牧通判已经带人出发,想管您借一队府兵同去押运人犯!”
戚红妆眉心一蹙。
能在乐无涯的围追堵截下,集结三十余人的倭寇队伍,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问:“船上的人如何了?”
“县主尽可安心。”答过戚红妆,华容又转向乐无涯,“咱们的府兵早有准备,甲兵齐整,只有些皮肉伤罢了。倒是有两个伙计,不明就里,见船上闹将起来,受了惊吓,跳了水。这春日里水寒,就冻得发了烧,仲哥现已安排船下锚入港,请了郎中来看诊,绝不会有大事的!”
说着,跑得额上微微发汗的华容仰起脸来,对乐无涯粲然一笑。
“美什么呢?”乐无涯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许卖关子,快说!”
但他心中已隐隐有了预感。
从前,华容从不会规规矩矩地称呼仲飘萍为“仲哥”的。
果不其然,华容洪亮道:“是仲哥!这次倭寇全军覆没,全靠仲哥的谋划!”
……
仲飘萍临行前,便与乐无涯商议好了。
贩布去程,大抵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的。
因为即便抢了货去,他们也无法销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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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危险,多半会发生在“桐庐雪”售罄、满载财物而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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