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没听说有私募来的。”
“他有没有拿这府兵为自己谋私利?”
“不仅没有,他还倒贴给人家钱呢,人人有甲,冬天有棉,逢年过节还发点肉蛋柴米。您说这是不是傻?”
“那……他有没有扣留府兵在官邸?”
“……没有吧,年前,有不少府兵愿意回军中效力,姓闻人的都一一答允,发回原籍,叫他们带兵练兵去了,可真是半点人情都没有!”
“那么,私造旗帜,或是以‘某家军’为名,在外招摇,这种事可曾有过吗?”
“那更是没有了。闻人知府是复姓,‘闻人家军’念起来属实拗口,哪家好人给自家私兵起个这等名字?”
至于利用府兵,横行乡里、欺行霸市,更是从未有过。
这帮人军纪严明,但凡与百姓有犯的,无一不被罚了军棍,发还原籍,绝不容情。
问来问去,老而弥奸的老许知府竟是没抓到此人的一丝把柄。
老许知府愤恨之余,也生出了一丝好奇心:
如此刁钻的小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
被老许知府评为“刁钻”的乐无涯,此刻正坐在马背上,一边踏花而行,一边安安静静地编着花环。
小黄马的马耳朵上,已戴着一只粉蓝相间的花环。
小黄马虽说不是个上阵杀敌的材料,却胜在脾气温驯,且颇爱臭美,戴上花环后,每每经过河塘水井,就要美滋滋地照上一照,很是给乐无涯面子。
乐无涯手上正编着另一只花环。
身侧随行的元子晋,头戴花冠、神情自若。
自打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反倒不似从前那般跳脱,为人稳重了许多,连篇的怪话也少了许多,简直让乐无涯有些不适应。
乐无涯又完成了一顶花环。
这是他最满意的一顶,他捧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见他把那花环挂在了一侧褡裢上,元子晋忍不住哎了一声:“我的马还没有呢。”
乐无涯把花篮扔给他:“滚滚滚,自己编去。”
元子晋不服气,亲自上阵,无奈手艺实在欠佳,编来编去,总不成型,一气之下,干脆挑了两朵好看的花,别在了马耳朵上。
做做手工,路上的时间便打发得飞快。
转眼间,二人已抵达目的地。
乐无涯翻身下马,对外面看守的按察使司捕快礼貌一笑:“各位辛苦了。我来见张凯,张员外。”
……
听到外间通传,面色蜡黄、形销骨立的张凯缓缓站起身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走到院中,看见了乐无涯立在他曾钟爱万分的枯山水前,负手观赏。
张凯一时恍惚,只觉眼前的场景格外熟悉,熟悉到令他毛骨悚然。
此人第一次登府拜访时,便是不怀好意的。
自己曾经嘴硬调侃道,知府大人此番登门,是要以捕风捉影之事威胁张某吗?
当时,闻人明恪是如何回复的?
这时候,乐无涯转过身来,瞧见了张凯,冷眼中顿时带出了三分笑意,宛如春色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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