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写——”
沈冰澌稍一思索,思路如喷涌的泉水:“你不是最讨厌出?门了吗?出?门不是最讨厌坐马车了吗?怎么来回几千里,一坐就是两个?月,你又可以了?”
“还有外面那些?饭店,你不是害怕灶台下面那些?黑漆漆的角落不知爬着什么吗?怎么现在又能在外面吃饭了?”
“你说你最讨厌和人打?交道了,现在你左一个?拍卖行司理,右一个?牙行牙人,还有衙门的老爷,不都处得挺好吗?独立门户这?么快就办下来了,蓝塬的房子也买好了……对了,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盛京风格的宅子吗?为什么又买了南州风格的宅子?”
“你这?个?骗子!”
沈冰澌想了一夜没想明白的事,此时都像凿穿的泉眼一样喷薄而?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还没说完,却看见沈燕手持炭笔,一脸懵地望着他。
“写啊,怎么不写?我刚才?说的你记下来多少?”沈冰澌往沈燕笔下的纸上看。
“呃……庄主?,你说得太快了,这?些?真的都要写进信里吗?”沈燕不太确定地问。
“要不然呢?就是要写进信里,如果可以当面说,我还用你写信吗?等等,当面说也不是不行,我现在就御剑去蓝塬问个?明白。”沈冰澌一拍扶手,从八仙椅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往外走。
“庄主?留步!”沈燕额上冒汗,“我写,我现在就写。”
最后的结果是,沈燕差点把手写断,龙飞凤舞写了十张纸,比容谢寄过来的信还长,沈冰澌才?终于?放过他。
“等等。”沈燕准备走的时候,沈冰澌叫住他,“我这?部分信,先留下。”
“不用我们去寄?”沈燕抬头。
“嗯。”
沈燕求之不得,拿上容谢那封信的复写版,就告退了。
沈冰澌拉开书桌抽屉,将十张写满字的纸塞进抽屉里,“啪”地推上。
他才?不傻,不会真的把这?些?话写上啰啰嗦嗦一大篇寄给?容谢。
容谢看到信,也就罢了,若是旁边那个?什么陆司理什么白水山人什么牙行牙人的不小?心看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沈冰澌故意让沈燕写这?些?话,只是想略施小?惩而?已。
谁让沈燕昨天读信的时候,态度那么不好,毫不留情地打?断沈冰澌的畅想,干巴巴地说“没有”,一点念想也没给?沈冰澌留。
虽然,事实确实是“没有”。
沈冰澌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容谢在骗他。
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容谢这?样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又没有入世经验的人,怎么可能在离开他之后事事顺利?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心仪的房子,还是在手头拮据、只有一把光电白兰能卖上价钱的情况下?
容谢肯定没说真话,他就是那种受了委屈也不说的温柔性?子,对外一切好好好,偏偏有些?傻子真的信了……
沈冰澌又想到以前很多个时刻,在他说了一些?蠢话之后,容谢脸色变白,怔怔地望着他,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而?他,就真的蠢到以为他不说就没事了。
忍到极限,忍无可忍,一向性子温柔的挚友突然爆炸了,头也不回地走掉,这?就是自以为没事的后果。
“……不行,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沈冰澌喃喃自语,他拽出?胜邪剑,走到书房门口,还没跨出?门槛,就人剑合一,化成一道金光往盛京方向飞去。
中午,沈冰澌到达蓝塬。
以他御剑的速度,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到,但蓝塬有玄天宗的宗门天眼,未经申报在这?里御剑乱逛,会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沈冰澌上次御剑过来,就惊动了其中一些?,后来回宗门,还被长老会念叨了半天。
这?次,他更加谨慎,没进入宗门天眼的范围,他就落下来了,先用缩骨功给?自己换了一副形貌,再稍加打?扮,活脱脱变成一个?不起眼的老杂役,这?种人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人注意。
只是,到了雇马车的时候,就有点麻烦,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老杂役能财大气粗到随手掏出?足以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