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我两?家本也是一体,再亲近不过?,加之六部之间联系紧密,若是一味推崇我,只怕让圣人不喜。”
程喆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若非当年懿康太子骤然身?故,他作为太子少?师被卷入漩涡之中?,得陈家这?门姻亲照顾才?稳妥落地,他也不会不识趣地在大好日子提这?些事。
再怎么说,儿媳陈阅仪也与成郡王妃是亲姐妹,若是成郡王妃当真毫无地位了,对他们家也是有害无利的。
见他听进去了,便也不再深言,转而聊起些朝中?闲话,但宴席的气氛,已不复最初的欢畅。
送走程喆后,陈弘章立刻沉着脸回到书房,并未惊动已然歇下的沈氏,而是直接将平日里跟随沈氏往来王府的心腹婆子、丫鬟一一叫来,避开旁人,细细盘问。
这?一问,直问得他心头?发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从下人口中?拼凑出的真相?,远比程喆隐晦的提示更为残酷:四娘诊出喜脉后,王爷确实派了太医细心照料,饮食用药无一不精,但正?院的禁足非但没有解除,看守反而更加严密。沈氏几次前?去探望,也只能在厅中?相?见,连内室都?难进。
四娘身?边的丫鬟更是被看得死死的,等闲无法传递消息出来。至于王府的管家之权,依旧牢牢握在昭阳馆庄氏手中?,王爷丝毫没有交还正?院的意思。
甚至王爷在知晓四娘有孕的同时,仍旧亲自为庄侧妃所出的庶子定下了“邺”这?个意味不明的名字。
更让陈弘章怒火中?烧的是,这?些事情,沈氏从王府回来后只言片语都?未告知,只说一切都?好,王爷很看重四娘这?一胎云云。
他也是着了道,只想着嫡庶有别,一个庶子再得宠,也越不过?未来的嫡子去,那婢妾出身?的庄氏也不可能压过?他陈家的女儿,便没有深查,哪知道,王府里竟然已经是她的天下!
陈弘章独自坐在书房里,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难道陈家耗费心力,最终竟要为他人做嫁衣?难道他陈弘章,注定当不成那个权倾朝野的国?丈?
不!绝不可能!
陈弘章在书房中?踱步良久,窗外的月色渐渐西?沉。他终于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纸,研墨挥毫,字迹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速去洛州……延请名师,务必悉心教导规矩礼仪诗书……”
*
近些时日,青娆明显能感觉到王爷心情不佳。
虽然来后院依旧只歇在她这?里,但他来时,常常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郁,连逗弄邺哥儿时,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承运殿伺候的内使更是战战兢兢,听闻已有几人因小事受了重罚。
青娆心中?不安。
她自然听说了前?朝河间王势力受挫的消息,按理说王爷应该舒心才?对。
他的反常,让她不禁联想到禁足在正?院、却怀有身?孕的陈阅微。是因为那个孩子吗?王爷虽然表现?得不在意,但终究是嫡子,他内心是否仍有期待和顾虑?
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一日,青娆终于寻了个机会,私下塞给?余善长?一个厚厚的红封,委婉地问起王爷近来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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