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的白冤蹙起了眉,她更不习惯被人贴着了,何况对方的体温还这么滚烫灼热,形如火炉。
她抬手就能把人拨开。
于是白冤犹疑再三,缓缓闭了闭眼,最终将那只托起过对方下颚的手放下了。
不习惯也不是不能克服。
不习惯也不是不能容忍。
不习惯也不是不能将就。
罢了。
白冤端直坐着,尽量忽视颈间那片灼人的火烫,打算就此入个定。
怎料车夫突然一勒缰绳,马车急刹骤停,靠在白冤肩头的周雅人差点一头栽下去,幸而白冤一把将人按在了原地。
“哎哟……”
“哎哟喂……”
外面同时传来车夫和另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狗吠,吼人似的呜呜汪汪。
白冤冷声开口:“怎么回事?”
“我刚才没留神,好像撞着人了。”车夫立刻跳下马去查看。
路边瘫坐着一名年近四十的农妇,穿着打满补丁的夹袄,脸色蜡黄,正捂着脚踝哎哟连天地喊疼。
车夫手忙脚乱地想过去搀扶,但是那只细瘦的土狗挡在农妇身前,凶狠地冲车夫吠叫。
车夫忌惮那只狗扑过来咬人,不敢轻举妄动:“你怎么样啊?撞着哪儿了没?”
农妇跌在地上叫疼:“我的脚,我的脚疼啊,我这条腿动不了了。”
“这……”车夫想上前查看,奈何那只狗逼得他不敢靠近,“这位大嫂子,实在对不住啊,这黑灯瞎火的,我刚才没留神你会从小路突然转过来……你能不能招呼一下你这条狗,我怕它扑过来咬我,我帮你看看腿伤得严不严重。”
农妇见这人说话挺中听,并没有一上来就倒打一耙,吆五喝六的指责她瞎了眼吗不看路,明明看见有马车经过还敢往前凑,怕不是想讹人。
在农妇的印象中,这些驾马车的人多数狗眼看人低,脾气冲得很,撞了人比谁都凶恶,骂完人就直接驾车跑了,压根儿不管谁死活。
但是这车夫还知道下来关心慰问,俨然不是个恶人,于是农妇稍稍放下戒心,将那条忠心护主的土狗招呼到一边。
车夫连忙上前,蹲下身小心挽起农妇的一截裤腿,肉眼并不能看见有何损伤,但是一碰一挪就会痛得农妇难以忍受。
马车其实没怎么冲撞到她,只是农妇惊吓过度,情急后退时崴了脚才会摔倒在地。
白冤撩开竹帘探望:“伤重吗?”
马夫抬头回道:“这位大嫂可能扭伤了脚,走不了了。”
白冤淡淡打量对方的脚踝一眼:“你是住这附近吗?”
农妇点头,并没看清出声问话的人:“对,我就住前面不远。”
“那便稍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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