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主人家三番四次要撵他们走,白冤坦然自若地镇在原地,话锋一转道:“不急着走,我还有话没说完,你刚才道俩孩子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我们今日在天地桌前发现——两张魂幡一直在飘呢。”
闻言,老张顿时瞪大了双眼。
白冤一点儿都不肯消停:“我瞧着,应当是欣然同意的吧?!”
那种布裁的旗子风一吹就飘,白日里见到时确实在摆动,她不算说瞎话诓人,只不过老张信了这个邪。
白冤试探道:“所以要不要将他俩的魂幡迎回来,再摆个天地桌问上一问?”
老张脸色变了几变,眼中满是恐慌,一口拒道:“不用不用,那黄家人不同意,说明俩孩子没缘分,我们也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缠,不必再多问……”
老张话未讲完,屋内突然砰地一声,好似将什么东西撞倒了,接着就是一段堵在嗓子眼儿里的呜咽,小声且含糊不清。
白冤敏锐地侧过头:“怎么回事?”
小丁瓜也竖起耳朵,身体已经转过去,欲想往屋门去:“屋里有动静?”
就见老张悚然一惊,再也忍不住拉扯着去推搡他们:“想必是铁柱她娘现在醒了,诸位还是请回吧,我二人年近半百中年丧子,她娘也实在受不住半点刺激,恕不能招待各位了。”
小丁瓜被大力搡了一把,差点在院门前栽个跟头:“不是,叔,你别推我啊,你等……”
老张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地上去驱赶三人,就在他去扯拽白冤胳膊时,且听一道阴冷薄凉的声音警告道:“别来沾边儿。”
老张蓦地拽了个空,那水纱般细滑的袖子从指尖一掠而过,原本还近距离站在他面前且触手可及的人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老张愣了一下,不是不见了踪影,而是对方快如残影般从自己面前掠过去,立在了挂着锁的屋门前。
“你——”老张瞳孔剧震。
“我生平最不喜被人拉拉扯扯。”白冤背对着他凉声道,抬手捏住锁头用力一拔,“关着大门做什么,门缝里一股子血腥味儿,都已经渗出来了。”
牢固的铁锁被她徒手掰开,弃置在地。
老张已经来不及阻止,白冤倏地推开了门。
大门彻底敞开,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小丁瓜看见里头的情形时,惊得瞠目结舌。
而这股扑面而来的腥浓气味熏得周雅人皱了皱眉。
白冤立在门前,迟迟不肯往里迈,实在是,这污糟的地面有点儿无处落脚。
因为堂屋内一地鸡毛,并且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没有半点动静的公鸡。
还有两只吊在房梁中央,用刀抹开了脖子,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
那地上到处都是紫黑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了,有些还是猩红色并未彻底干透。
家徒四壁的墙上贴满了黄裱纸画的符,正中桌案上摆着王铁柱的灵牌以及一尊观音像。
白冤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迷惑: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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