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掰开馒头去蘸客栈掌柜特制的黄豆酱,他一顿能撑四五个:“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毫无悬念,大端律令,凡伪造盐引十引以上,斩立决,家产没官。
李流云说:“因这假引泛滥,大端私盐猖獗,各地屡禁不止,导致户部岁入锐减,国用匮乏。”
也就是国库空虚朝廷没钱了,所以要宰了这帮私盐贩子,闻翼抬起头:“流云,这是能说的吗?”
“有何不能说?”既不是禁忌又不犯忌讳,白冤把酱碟往前挪了挪,便于林木蘸馒头,“食湖池,管山海,山林川泽之利历来都由朝廷掌控,供给军需国用。”
若要贩盐,必须持有户部印发的运销凭证——盐引。
商贾需交纳盐课税获取盐引,才有资格凭引购盐运销,每引的计量、期限乃至销往地点皆有规定,必须严格按照盐引数额核验执行,除去正常耗损,多一斤都将按私盐论处。
盐和引密不可分,随时随地都将接受核验盘查,为了让私盐“名正言顺”,于是出现了假引。
数月间,监察御史暗查假引私盐,送抵长安的密奏从未间断,一经抓捕人赃并获,奏报和官商合谋的罪证连夜呈禀到御前。
帝王震怒,直接下诏,定罪诏书随着这阵疾风骤雨刮到了芮城衙署。
这场声势浩大的暴雨连下三日,三日后,芮城风停雨歇,风陵启渡,涉案者就地正法!
“什么?斩立决!”林木把脚踩进靴筒,腾地站起来,撞得烛台摇摇欲坠。
于和气立刻伸手扶住:“午时三刻行刑,现在老百姓都往渡口去了,咱们也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行刑场面,林木来到窗前探望,果然看见人群都往渡口的方向流动,“法场设在渡口吗?”
“对。”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震慑那些官吏和私盐贩,津渡封了三日,今日启渡便要行刑,就是让来来往往的船只全都看到。”
作为水路交通枢纽,各类人群聚集流动,所有相关不相干的来往不绝,震慑效力非比寻常。
“师兄他们去不去?”
“同去同去。”于和气说,“只是听风知可能因为眼盲看不见,所以不去观刑。”
白冤见多了身首异处各种死法,实在不想主动往行刑之地凑。
她虽然见惯了死人,但见的皆是现成的死人,鲜少盯着别人死,也没兴趣盯着别人怎么死。
几名少年到渡口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商贩、脚夫、渔民乃至妇孺。
刑场直接设在最显眼的码头高地,直面滚滚黄河,雨后大河涨了水,浪潮翻涌,遥遥可见河对面的潼关关楼。
有个渔民说:“巧了么。正好赶上春汛,血祭河伯。”
数名囚犯赤足披枷,背后插着“斩”字亡命牌,脚镣在木栈道上拖出难以忽视的铁锁声。
突然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冲到围栏前,狠狠将一块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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