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一言不发地显摆够了, 从屋脊上一跃而下, 直逼客栈。
几名少年如临大敌,纷纷提剑应战。
“挡我者……”笑面人一只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抬起。
旁观的黑衣人太熟悉他这招式了,知道他又要放“挡我者, 一律打死”的厥词,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全部打死。
黑衣人心知肚明,此话并非虚言,倘若换作自己,绝对退避三舍。
但那四名少年却不知利害,还敢正面硬刚,齐力挑出如虹剑气,直击迫近的危机。
笑面人那只手抬到一半时忽而顿住,微张的指尖改主意似的合拢:“算了,都是孩子,饶你们不死。”
四把长剑刺向笑面人的瞬间陡然滞住,少年们面色一变,就听笑面人平静地道出一声“让开罢”,一股强劲而雄厚的气流猛地荡开,将他们尽数震飞出去的同时,撞开了客栈的门窗。
笑面人毫无阻碍地闯进屋,一眼便看到了卧榻上的人和伞。
就在他即将抓住报死伞的瞬间,一道凌厉的风刃陡地削来,几乎要劈掉他半个手掌!
笑面人迅疾收手,掌心还是被风刃划开一道浅长的血痕。
周雅人捞住报死伞护在身后,瞬息间掀起数道风刃杀向来者,接连击穿屋内的桌椅和门窗。
笑面人擦着风刀劈向周雅人命门,后者闪避间硬生生接下一记掌风,接着整个人被震飞出去,撞塌了客栈房门,狠狠砸在院墙上。
“听风知!”
周雅人浑身经脉被创得剧痛难忍,他咬紧牙关,齿间鲜血淋漓,扶住墙体撑起身。
四名少年提剑而至,去挡袭向听风知的笑面人,他们都清楚,此举不过以卵击石,而笑面人的目的是那把报死伞。
谁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会杀个回马枪,而听风知身负重伤,根本不是笑面人的对手。
“听风知,”连钊大喊,“快走!”
然而拼尽全力,几个少年也只能拖住对方一息。
一阵长风刮地起,撞开意图阻拦的黑衣人,托起周雅人跃过高墙,慌不择路地疾行。
膝处的贯穿伤钻心似的疼,周雅人借风力穿梭陋巷,时不时扬扇阻击紧追而至的笑面人。
笑面人急奔间左闪右避,腾空一旋,身形轻盈敏锐,数十道凌风擦着他的面具和周身扫过去,青砖墙石留下的痕迹如同刀刻。
两人追逐间,卷起的迅猛气劲直接掀倒了沿途路人。
笑面人盯着地上斑斑血点,语焉含笑:“伤了腿还跑这么快,不疼吗?何必费这个气力,再跑腿就该废了。你把报死伞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鲜血浸透了裤管,膝头的剧痛让周雅人咬紧牙关,根本张不开口。
笑面人又说:“听风知皎皎君子,光风霁月,瞎了已令京中无数闺中女子遗憾,若是今日再瘸条腿,可就真不好看了。”
瞎了瘸了又如何,外表从来不是他看重的东西。
周雅人置若罔闻,一门心思想要摆脱他。
“何必呢,一把伞而已。”能让其这么不顾伤腿和性命相护,必然和自己预料担忧得差不离,是个后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来必须斩草除根。
他眼看就要追上周雅人,报死伞近在咫尺,已是唾手可得。奈何他刚伸出手,该死的厉风便迎面劈来。
那把掀动风云的扇面上落了几滴血,正是从周雅人的嘴角滴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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