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唤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向杨宁婉。杨宁婉拉着他坐上车,“是不是很冷?外头西北风呼呼吹,快上车讲话。”杨宁婉年轻时说惯了江南话,现在说话时江南话和鲤州话、普通话混着讲,外人一听可能乍然有点蒙圈,他和他父亲陈慎听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陈礼谨也跟着她学了些江南话和鲤州话。
陈慎在驾驶位开车,杨宁婉止不住地回头看他,言语里都是心疼,“阿谨啊,又瘦脱一圈了!下巴都尖了!”
“我看新闻清南那边今天都落雪了哇。还是家里暖和,是不是?”杨宁婉接着说,“在清南读书,是不是吃不惯?前段时间你外婆捎了几只自己养的鸭子,都留着给你补身体。你看看你的脸色,白刮刮,一点血色都没。”
“我不用那么多,你们自己也吃。”陈礼谨说,“我上大学也能吃到的。”
“那外头买的鸭子,怎么能同自家养的比咯!”杨宁婉细眉一挑,又换成了鲤州话,转头对陈慎说,“你刚好也放假,给你儿子多做点好吃的。”
陈慎在驾驶位上笑,“好,这次让儿子吃个够。”
陈礼谨靠在椅背上,听着父母亲断断续续的交谈。杨宁婉时而用带着江南腔调的鲤州话嘱咐陈慎买年货,时而换上更纯正的江南话感叹“总算盼到过年”,陈慎则沉稳地应着她“好”、“买”、“我来处理”地应着,不让杨宁婉的每句话落空。
他们缓缓驶进市区,骑楼下小商贩叫卖着年货对联,卖海蛎煎的摊子热气腾腾,鲤州标志性的白塔钟楼从陈礼谨面前一晃而过。
车辆驶入别墅区,在一栋独栋小洋楼前缓缓停下。陈慎去停车,杨宁婉拉着陈礼谨往家里走。
“你房间王姨都给你收好了,看看称心吗?”
“妈,”陈礼谨看向她,“都说以后房间我自己收就行了。”
“你一年到头都在外边,回来先让你吭哧吭哧收一天房间啊?那怎么行。”杨宁婉没理他,“你先好好歇着,妈去给你做晚饭。”
陈礼谨走进房间,王姨替他把房间收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床单也全部都换成了新的。他冲了个澡,打开衣柜,拿了一套他最常穿的家居服换上,终于有了些到家的实感。
杨宁婉蒸了碗糕,煮了卤面,摆了一桌地道的鲤州菜上来,到他房间门口唤他,“阿谨快来,趁热吃。”
陈礼谨和杨宁婉一起下楼,陈慎刚好端着一盘金灿灿的炸醋肉出来。
杨宁婉给他夹好几块,在陈礼谨碗里堆成小山,“快试试!特意挑的最嫩的里脊肉炸的。”
陈礼谨低头咬了一口,醋肉炸得金黄酥脆,陈醋淡淡的味道漫上来,和他记忆里的味道分毫不差。
他忍不住又吃了好几块,“好好吃。”
“好吃就好呀!”杨宁婉应着,“明天再给你做别的,清南那儿可是都吃不到这些哩!”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杨宁婉又道,“你上次的生日礼物没拆完,王姨都帮你收着书房里了。你有时间记得去看看,好歹都是一片心意,不好一直不理睬的。”
陈礼谨这才想起来上次那堆被自己遗忘的礼物,他点点头,杨宁婉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王姨前段时间整理书房,跟我讲你从小到大读的书册、写的试卷,堆了好几大箱子,挤在书柜下头占地方,问我要不要丢,我想着说不定对你也算珍贵,就没喊她丢,也都给你整好放书房里了。”
陈礼谨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应道,“好,我会去看看。”
他吃完饭,帮着杨宁婉洗了碗,回到房间躺下。以往这个时候,阿染都该打着转跳上他的床让他摸摸了,可自从阿染走后,他的房间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他适应了很久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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