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清楚身上暗纹的进展速度,他必须穿得单薄一点。
不控制好速度的话,将自己也陷入绝对的危险之中,更是对江雪织乃至整个天雍的不负责。
他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他若是走火入魔出了事,那就是整个修界的灾难。
云沧溟冷静地将侵蚀稳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在这个范围内随便它们如何刺激他伤害他都无所谓。
他道心坚定,一切鬼蜮伎俩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价值。
他面色始终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听见。
然而事实是,他耳边不断传来蛊惑的诡音,眼前总会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那全都是试图摧毁他防御的毒素所为。
这样厉害的毒,谢无望从何得来?
沈清弦说谢无望和魔族勾结,拿到了替身夺舍为林晚晚寻得转生的方法。
与他勾结的魔族定然身份不凡,如今魔族主事的是少主姬灵风,谢无望定然是和他有所纠葛。
姬灵风会有这样的毒吗?
云沧溟并不这么认为。
这毒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
姬九辰……
若这毒有来处,必然和魔尊脱不了干系。
谢无望不可能和姬九辰有联系,他若有那样的本事,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干脆。
这毒也不是本来就存在江雪织体内的。
云沧溟不止一次为江雪织检查过身体,他每次都很认真,超乎寻常的仔细,丹阳子说那是不祛毒就不会发现的剧毒,他并不接受这个说法。
藏得再深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这正是云沧溟让人将丹阳子关起来原因。
毒是后来出现在江雪织身上的。
这期间只有丹阳子接近过她。
灵兔不知何时跳上了床榻,在云沧溟身边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云沧溟分神看了它一眼,语调沙哑道:“我没事。”
灵兔看起来并不相信他的说法,但他决定的事从来没人可以反对,灵兔也没有办法。
它只能赖在这里不肯走,固执地要帮忙。
小兔子雪白的皮毛很快因为毒素而变得青紫,个头儿也从小小的一只变得硕大起来。
云沧溟拒绝不了,只能随它去了,他也实在无法再分出神来。
眼看灵兔快要被毒素撑爆,红眼睛都发黑了,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它的眼睛,将它从不要命的汲取中拉扯出来。
灵兔失神地倒下,手的主人将它安稳地放在了床榻的角落。
云沧溟错愕地望着这一幕,这里只有两个人,手的主人不是他,只能是——
江雪织耷拉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灵兔身上转开,徐徐落在衣衫单薄满身紫气的云沧溟身上。
他额头薄汗,领口敞开,紫色图腾贪婪地将他紧缚,乍一看几乎像是什么独特的纹身。
他很白很白,紫色的图腾便更显得清晰狰狞。
莫名的有一种涩情之感。
江雪织阖了阖眼,稳定了一下大脑之后慢慢道:“师尊,只是疗伤而已,有必要脱衣服吗?”
“……”
确实是她没错。
一开口就知道这个身体的灵魂仍然是原来的那个。
云沧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可他很担心江雪织再睁开眼的时候,身体里的人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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