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
玉晴雪感觉自己的脸都肿了,口中泛起腥锈味。纵是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因为她在苏家时曾看过有个婆子被掌嘴。
而此时的她,就像那个婆子。
她不是下人,她是玉家的大姑奶奶,沈家人的凭什么做玉家的主,凭什么打她,把她当个下人还不如!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能?”顾如许嗤笑一声,“我替我沈家的孩子出气,我有什么不能的!”
玉之衡牙关咬着,下颔紧绷。
他背在身后的手握得死紧,右脚一抬准备冲进去时,帘子从里里掀开,顾如许施施然地走出来。明亮凌厉的目光瞪他一眼,道:“妹夫平日里忙着外头的事,家里的事是半点也不管,这点你不如你大哥。等你大哥回京,我让他好好教教你。”
教教你这三个字,顾如许咬得极重。
任是谁来听,也知其中的另一层意思。
那睥睨的神态,高高在上的语气,让玉之衡山很不舒服。
“舅母。”
只见玉流朱站在院门口,像是不敢进来的样子。
顾如许一气生了四个儿子,膝下没有女儿,这些年很是疼爱她。逢年过节的送礼不说,平日里但凡京里有什么姑娘家时兴的东西,不拘是首饰衣裳还是玩意儿,必会第一时间送来玉府。
真假能分清,名头也能摘干净,唯有人与人之年多年的感情,融着温热的心血,哪里能说割舍就割舍。
哪怕方才还一口一个贱种,真等见到人,有些情绪不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千般杂绪,万般无奈,最后仅有一句,“以后你好自为之。”
“舅母,棠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世人常说,生恩不及养恩大。
玉流朱想不明白,从前她们一个个那么疼爱自己,难道就因为她不是娘亲生的,哪怕养了她十几年也能说不要就不要吗?
为何?
以前的那些好,难道全是假的!
顾如许挺难受的,却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拎不清,“这话你可以去问你的亲娘。”
玉流朱哭出声来,“舅母,连你也不喜欢棠儿了吗?”
到底是自己养了十六年,心肝肉般疼了十六年的孩子,此等情形之下,最难受的人当然是沈琳琅。
沈琳琅险些冲过去,抱着她安慰,身形刚一动,又收回来。
顾如许见之,叹了一口气,然后面色渐冷,对玉流朱说:“我从前喜欢你,那是因为我当你是我沈家嫡亲的外甥女,与你这个人无关。”
说完,再也不看任何人,径直往前走。
走了两步,回头望向一脸悲切的沈琳琅,再看了一眼旁边的沈青绿,道:“你们跟我来。”
长嫂如母,搁在她身上最是合适。
她在未嫁入将军府之前就极喜欢沈琳琅,沈琳琅的率真简单和善良,对于生长在复杂高门内宅之中的她而言,尤其的难能可贵。
沈琳琅当年执意要嫁玉之衡山时,她是反对的。哪怕是多年过去,一想到小姑子低嫁至此,她仍旧意难平。
“琳琅,我知道你看重姑爷,顾着姑爷的面子不肯和你婆婆撕破脸,但你可知,你越是如此,反而更加助长她们的贪心。”
“嫂子,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像从前那样。”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心软心善的,总爱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次的事实太大太过分,我实在是心疼你。以你的出身,哪怕是低嫁也不至于遇上这样的人家?她们简直是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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