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达的不成熟,像是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近日京里好些人都在说玉家的事,玉夫人怕是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登门,奴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好……”
那婆子的话还没说完,方氏就瞪了她一眼,“我只知道晴雪日子难过,好歹相识一场,她写信哭诉,我总不能不管吧。”
正说着话,先前那说要进去禀报主家的下人出来,将她们请进去。
玉府府邸的一应布局,绝非寻常六品官员所能企及,她们一脚迈过偏门的门槛时,皆是被震住。
那叠石假山回廊幽径,处处成景,令人目不暇接,更让人大受冲击。
“姑娘,这……这宅子怎么比先前我们去过的伯府还要气派。”那婆子小着声,隐有几分不安。
方氏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那些礼,壮了几分胆气,“怕什么,我们是来登门拜访的,礼多人不怪,玉夫人肯定会礼遇我们。”
那婆子一想也是,弯着腰挺直了些。
主仆二人被带到正院,引路的人前去和守在门外的银萍知会。
银萍看了她们一眼,掀帘进去通传。
她进去时,打眼就看到沈琳琅和沈青绿就站在半开的雕花大窗后,识趣地站在一旁,并未急着上前禀报。
“这方夫人怎么看着应是未嫁之人?”俞嬷嬷就在她们身后,自是也看到方氏的装扮。
沈琳琅也没想到方氏会是个未出嫁的女子,或许是因为慕妙华的缘故,倒也不觉得有多么的惊讶。
沉思一会后,给银萍使了个眼色。
银萍这才出去,将人请进来。
方氏扶了一把头上新打的金包玉的簪子,故作姿态地跟在银萍身后,将将看到沈琳琅和沈青绿母女,惊呼出声,“晴雪?”
“这是我家大姑娘。”银萍提醒她,语气有些不好。
她反应过来,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与晴雪好些年没见,还以为是她。”
明眼人看人,一眼即可。
莫说是沈琳琅,便是俞嬷嬷等人,皆能看出来她绝非稳重之人,甚至可以是说规矩礼数不好之人。
其实这也不怪她。
她是方家独女,而方家是平阳县的首富。
平阳县地处偏远,一县之内县令最大,而历任县令为求政绩,没少受他们方家的资助,是以这些年来她在整个县城几乎是横着走。
若非是进到京中,遍地的贵人让她深感自己的卑微,她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看别人的脸色。
她让人将那些礼抬进来,说着刚学来的客套话,“些许东西,不成敬意。”
那些东西被抬上,看起来挺沉挺重。
“听说府里近日短缺被褥炭火,我特地让人备了些许,还有一些布料,以解贵府燃眉之急。”
她这话一出,气氛顿时不对。
可惜她没有察觉到,还让那婆子将袋子箱子都打开,“这些布料都是极好的,被面子用的是锦缎,里子则是最细的棉布。炭火都是上等的银霜炭,无色无味……”
“你听谁说我家缺衣少炭的?”沈琳琅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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