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称呼自己弟弟的名字,觉得陌生的同时,又有些许有趣,于是又念了遍,“雨晨...”
霁雨晨回头看他,用不轻不重的语调回复,“干嘛?”
轮椅上的人似是放松般的呼出口气,默念道,“终于都结束了...”
霁孟延大概有话要说,霁雨晨不确定是否是真话,毕竟他的这位二哥曾经想他的命,说出来的每个字,自己都要分辨几分,以防有陷阱。
霁孟延转头望向他的弟弟,问出一个对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你说,如果我们从小就认识,会成为很好的兄弟吗?就像你跟大哥那样。”
霁孟延的眼中透着一丝渴望,仿若期待肯定的答案。
霁雨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无法言明,自己和陈施然早已不再是他口中所说的兄弟,想来会让人觉得讽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与其说是纽带,不如说是烙印,正常人谁会愿意接受这样扭曲的关系?
霁孟延笑笑,“就当会吧,如果你这么说,会让我好受点。”他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样也会让我觉得,来霁家走这一遭,是值得的,除了钱,我还剩了点什么。”
他的嗓音微乎其微,霁雨晨有点没听清,“你说什么?”
男人用温和的语气诉说,“我一直想要有个兄弟、或者姐妹,希望他能了解我的痛苦,希望他可以陪在我身边,即使一同接受世人的鄙夷、唾骂,那样不会显得我那么孤单。”霁孟延抬头看他,白皙的脸庞上五官留有霁博远的影子,却更为柔和、不具备丝毫攻击性。
他缓慢道,“上次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并没有真的想治你于死地,可结果...确实吓了我一跳。我很高兴你能回来,也感激你没有在父亲面前指认任何人,我其实希望,以后有一天,你能叫我一声‘二哥’,那样会让我觉得,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霁孟延的声音像这山间的一阵风,钻进霁雨晨的耳朵里消失不见。他不知道这段话中有几分真心,却也不想为此费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指认你吗?”
霁雨晨坦言,“指认你并不会给我带来快感,他也不会真的把你怎样,现在的结局很好。”
霁孟延继承了巨额遗产后决定出国定居,公安上门对他和沈兰境外洗钱的举报进行了取证,没有获得有效信息。霁雨晨猜测是陈施然先一步以股权转让为交换销毁了证据。当然,这也可能本身就是他做的一个局——霁孟延将被送往国外,在限制令取消之后,霁雨晨相信陈施然有这个本事。
他轻叹口气,“那我们以后...可能真的无缘相见了...”
霁雨晨淡道,“你要去哪?”
对面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可能澳洲?你会去看我吗?”
头顶的天空投下一小片阴影,阳光被遮挡在云层之后显得有些阴沉。霁孟延说出这话的时候仰头看向自己的弟弟,表情很是认真。霁雨晨垂眸望着空气中的一个点,停顿片刻,终是没有说话。
“果然不行啊,”霁孟延略显失望的笑笑,“我还以为,毕竟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你会体谅哥哥...”
霁雨晨已经不想再被所谓的亲情羁绊,所能做的也只有送上句“一路顺风”。霁孟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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