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不管事,王华也以处理政务为主,军事只是勉强维持着日常的开支而已,若不然当初仓曹卡了他那么大一个失误,最后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呢。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没有用兵的计划,他可以自己创造机会啊。反正他现在是参军,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说干就干,他干脆找人搬来了江陵的兵户档案,又去祭酒从事史那边问贼、仓、铠、水等的资料。
很少有人像他这样要得这般齐全,祭酒一时间还不想给他,拓跋焘干脆又改换了策略,每次只要一点点。
他精力充沛,翻书也快,不过两个时辰就把江陵戍整理出个眉目来了。
因十几年前的桓玄之乱,荆州事实上曾经荒败过一次,如今也才勉强恢复,江陵戍中士兵整体偏向年轻,只因当年的老兵多数都死在了城破时的自相残杀中了。
江陵周围除了八岭山上的盗贼,几乎没什么贼人,枝江、州陵、监利等地更是田连阡陌,但再往北就不行了。
拓跋焘亲自走过这条道路,在永平郡附近的山中,定居着大量的蛮人,这些蛮人虽也经战乱摧残,有些凋零,但如今恢复过来,渐渐势大,在襄阳和竟陵郡附近竟能占据驿道。
而在当阳附近,山陵众多,当地民风剽悍,匪患也是经久不衰。
更不要说蛮荒之地的沅水流域,以及地形险恶的三峡了,去那里任官,简直就是去送命。
拓跋焘心想,反正来日方长,他还有很多时间来整理资料,可以按照一日一郡的顺序开始整理。
于是整理好南郡的资料的时候,他去找了刘义隆。
他得意洋洋地将他的计划讲给了他听,刘义隆却冷酷无情地说了一句:“冬天兵户要发徭役,没时间征战。”
拓跋焘怔了怔,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他们是军人,怎么还要服徭役呢?”
刘义隆叹了口气。他明明资料整理得很好,秋收之后仓储丰沛,枯水期不会有山洪,方便行军,各地的贼蛮人数都给他探了个遍,但是……他意识到这个人似乎在一些很基础的地方完全没有意识。
他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自前晋时传下来的,兵户们每年都需要种田交租,冬日服徭役,故此农忙时节和冬日是不能动兵的。”
拓跋焘臭着脸想,那我拼命整理兵户的资料是干什么。
怪不得南朝人一打就垮。
刘义隆又道:“你这样的用兵规模太大,一番调动之下,当地蛮匪消息灵通,早早就逃进山中,难免功败垂成,何必如此。”
拓跋焘不服道:“我亲自带兵。”
刘义隆无奈道:“你是参军。”
拓跋焘不说话了,他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藏着掖着,刘义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是明明白白地不开心。
刘义隆叹了口气,开始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讲道理,“如今北伐才歇,人心思定,仓储也不算丰,此时此刻,还是要以休养生息,督劝农事为要,尽量避免兵事。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者凶器也,不能擅启兵锋。”
拓跋焘烦躁地挠了挠头,“反正就是不同意呗。”
“这种事情如果要确定,怎么也得和王司马与王长史商议一番,但在我看来,通过的可能性很小。”
拓跋焘颓丧道:“好吧,用兵规模太大是吧。”
“不是……”
“我这就去改!”
第二天,拓跋焘精神抖擞地带着两份疏文过来了。
“我调整了用兵规模,又计划了几个士卒的训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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