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也唉声叹气,“谁教我们倒霉,轮到了值守。”
“我想归家去,我婆娘定然做好了过油肉,等着我去吃呢……”
两人齐齐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口水,无奈地回过头继续望向原野。远处传来了队主巡逻时鞭打偷懒士兵的声音,两人也忍不住站直了些,只怕被抓住松懈,就是一顿好罚,但队主并没有过来。
他也忙着回营房里喝酒吃肉去。
先开口的士兵又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道:“最近的粮真是越来越差,吃得我喉咙都痛。”
“自从先帝不在了,我们这些兵户也难了起来啊……”另一人感叹道。
“明日就是朔日,想来是要改元大赦的,又多些罪犯成为兵户了。前些时候虏骑的动作又这么多,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
距离宫车晏驾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之久,虽然朝事运转并无混乱,但到底不一样了,分配给军队的粮草渐渐变成了次品,量也开始不够起来,而兵户的地位越发下滑,甚至出现了购买军功的行为。
两名士兵同时叹了一口气,“真希望先帝还在……”
说是这么说,可生死大事,谁都没有办法。
漫漫长夜还在继续,呼啸的朔风像碎裂的刀刃,无孔不入地割着人身上裸露的肌肤,士兵连连伸手呵气以取暖,这个鬼天气还是这样冷,可那又怎么样,他们还要近半个时辰才能结束值守。
回去之后多少要喝些热汤,其中一名士兵漫不经心地想着,却忽然感觉脚下的大地出现了微微的震颤。
他一怔,忽然跳了起来,“莫不是地动了?!”
另一人也狐疑地皱起了眉,他也察觉到了这震颤,两人一番慌乱地望向城中,却见万家灯火依旧明亮,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一名士兵的目光四下逡巡,不经意地扫过了星空下的原野,然后他的脸庞僵住了。
“那……那是什么!”
原野之上,漆黑的潮水如同海浪,一层一层地向着城池的方向卷来,细细去看,才发现那海浪之中一个一个都是骑马的人,他们的脸上狰狞带笑,披着胡帽裘衣,提着弓箭而来,而那声音渐渐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城墙上的每个人都察觉到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敌袭”,整个城墙霎时如同滚油落进了沸水,一片混乱惊呼,战争的机器被忙忙乱乱地开始动员了起来,而长夜才将将开始。
?
节日中的武昌城四下弥漫着忙碌的气息,城中车马如流,家家户户都忙着拜年与接待,到了正月初六,这种忙碌不曾停歇,反而更盛。
但郭家兄弟却不在这忙碌的范畴之中。
郭氏的亲族并没有多少,只有两家讨厌的旁支,略略拜过就罢,而诸如程氏、孟氏等姻亲之族,也在前两日拜过了,这一日,郭希林出门去拜访他的友人,就没有将两个孩子带上。
无聊的拓跋焘当即去找郭蒙下棋。
他的棋艺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进步,虽然算术好了点,但是这么一算竟然还不如不算,郭蒙乐得把他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套里引,拓跋焘下得浑身不得劲,下完第二盘,他就嚷嚷着不下了,他要想想。
郭蒙悠然地喝起了温的薏米饮,看着拓跋焘跳脚。
近来郭家喜事也有不少,先是程遥升了职,二是孟氏又有了身孕,听说自己将再有一个从子或从女,拓跋焘也十分兴奋,阿梨正长到了三四岁,他就让阿梨骑着他的脖子开始上房揭瓦,郭蒙不由得也念了他两句,“阿梨是个女孩,你不能把她养得这么野!”
拓跋焘毫不在意,他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这有什么,有我在,她想嫁哪家就能嫁哪家,看看对方敢不敢不要她。”
郭蒙眼角一抽,懒得理他。
兄弟两人于是说起了话。
“阿兄我和你说,我那些同事一个个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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