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等着。
宗悫也并没有因功提升,这件事毕竟不能宣扬,他只是被私下赏赐了一笔财帛。
财帛是拓跋焘亲自带给宗悫的,宗悫见到财物,却并没有接,只是问拓跋焘:“参军,日后我们就这样散开了吗?”
拓跋焘沉默片刻,开口道:“不会,总会有再聚首之时。”
宗悫也希望如此,尽管看起来这希望极其渺茫。他嗫嚅了一下嘴唇,也没有泼冷水,只是深深地向拓跋焘一拜。
拓跋焘处理这些事情,也处理了二十天左右。
到了八月中旬,北方的消息也陆续传来了。
檀道济趁着魏军吞吃河南,出兵将高平郡收复了,青州附近的战线则一下子被推到了巨野泽以西。而在巩固了虎牢关战线之后,魏军竟然开始缓缓向北撤军了。
几路刘宋的援军探查到消息之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听说魏主拓跋绍受伤,从而撤军的事情之后,他们也无话可说了。
檀道济本想趁着机会再收复一些失地,台阁却在此时发来敕令,召他回军建康。檀道济这才无奈作罢。
另一方面,毛德祖因丢土失地,被召回建康,免官在家,本该有钳髡之刑,念在他出逃之时部下击伤了拓跋绍,得以免除了刑罚。
虽然没了官职,但保住了性命和颜面,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了消息的刘义隆也安心了不少。
这个时候他忙碌起了另一件事情,除了免除了这许多人的兵户身份以外,还有一件事格外重要了起来——旱灾。
从二月春耕至今,整整一个春季和夏季,只有五月份下了三天的小雨,春季下了一场小雨,其他时候,雨是一滴也没有落下来。
南郡、南平附近,有江水作为补充,还算是好,刘义隆的封地宜都郡以及再往西的建平郡、巴东郡等地降水多一些,也都支应得住,北方的永宁郡、竟陵郡等地,甚至出现了蛮人和当地百姓的大规模斗殴,以至于宁蛮府和南蛮府的伐蛮军队都调动了起来。
事实上,江陵的情况也没有那么好。水源毕竟就那些,沟渠中的水少了,能够灌溉的地方就有限了,世家大族之间都开始争抢起了水源。
刘义隆一时间忧心忡忡。他运往襄阳的粮食,除了作为前线备战以外,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旱灾,害怕激起雍州民变。
于是八月十六日,拓跋焘去见刘义隆的时候,就看见他满脸忧色地坐在案前计算着数字。
他有些吃惊,“这些数字还要你自己计算吗?”
刘义隆见到是他,抬着的头又低了回去,“不自己算一遍,总归是放不下心来。”
拓跋焘笑道:“你就是操心太多。”
“不提这个。”刘义隆叹了口气,道:“你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拓跋焘点头道:“安排好了,这些你不必操心,我最知道他们的情况,定然比你亲自盯着要妥帖。”
刘义隆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嘴角提起了一丝笑影,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荆州赤地千里,听说南豫州、扬州等大江沿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今年这般收成,百姓该如何生活……”
拓跋焘想了想,道:“我印象里,从襄阳回来的时候,路上田野中的禾稼确实没怎么结穗。”他替刘义隆看过春耕,对这些事多少也有了点概念。
刘义隆眉头紧皱,“若是一路上都是如此,那今年的税恐怕就又要免了……今年要去建康朝贺,粮绝不能就运少了,可是赈灾也势不容缓……”
拓跋焘见他实在忧虑,试探着问道:“我替你出去看看受灾情况?”
刘义隆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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