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撑着下巴,悠然道:“这些辅臣和至尊的关系,和庐陵王的关系都不好,若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再四处树敌。”
“我一介病人,也没什么值得他们拉拢的。”刘义隆语气平静地说道。
拓跋焘笑了,“哪有,你很聪明,又是至尊和庐陵王之后最年长的皇弟,若不是如此,他干什么费心来看你。”
刘义隆暗想,他们若是将这勾心斗角的心思在面对拓跋绍之死的事情上多用一用,说不定都能收复司州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拓跋焘。
阳光下他的眼睛呈现出琥珀色,不知为何,刘义隆敏锐地意识到,这个过去他从未注意过的细节,现在看来仿佛是一个佐证。他犹豫了一下,道:“北朝帝位更替了。”
拓跋焘瞳孔一张,抬头看向他。
“市井之中可没听说此事。”
刘义隆点了点头,道:“消息目前只在上层传播了,恐怕过两日才会传开,阳平王拓跋熙带兵反正,杀了拓跋绍,声称为父报仇。”
“拓跋熙……”品味着这个名字,拓跋焘微微笑了起来。
这位叔父,他上辈子并不熟悉,他死在了自己即位前的两年,两人素无交集,而他死得很是蹊跷,这辈子他能活到现在,说明上辈子若不是他父亲,就是八部大人,对他做了些什么。
真有意思,没想到现在还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刘义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毫无惊讶,反而有些兴趣盎然,抿了抿唇,又道:“听闻那拓跋绍受伤回平城之后跛足了,还时常发疯,大喊父亲来了。”
“是么?”拓跋焘笑道,“那看来他伤得真是不轻。”
只是不轻吗?刘义隆暗想道。
“据闻他大肆屠杀宗室,定了河南王拓跋曜的反叛罪名,拓跋曜带人逃跑了,还没来得及追捕,便被拓跋熙杀死了。”
拓跋焘摸着下巴,淡然道:“他性情暴躁,这个时候才死,倒是晚了。”
刘义隆静静看着他。
“我听说他和他父亲拓跋什翼珪长得很像。”
拓跋焘颇感不以为然,长得像,能有他像吗?但他没有说出来这句话,只是道:“他父亲要杀他母亲,他便杀了他父亲,这倒是鲜卑人的一贯作风了。”
他没有留意到他的试探吗?刘义隆心想。
“你倒是清楚他家的事。”他说道。
拓跋焘笑道:“我在北地住过,还是清楚一些的,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人敢多嘴而已,好不容易在你面前,我不至于不准提这事吧?”
“那倒也没有。”刘义隆叹了一口气,“这里是南朝,你想怎么提,都没有关系。”
“他们拓跋家,子杀父,弟杀兄,杀来杀去,如今看起来全是一团乱麻。”
刘义隆淡淡问道:“你很看不起他们吗?”
拓跋焘笑了笑,道:“不可以吗?”
“……你实在不太像会为了这种孝悌之义而谴责他人的人。”刘义隆冷静地指出。
拓跋焘笑容收敛了一点,“你说得没错,可我却觉得,若是连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他们便连人都称不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沐猴而冠了。”
刘义隆一哽,他也没想到拓跋焘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竟会在意底线。”
拓跋焘笑道:“为什么不在意呢,人活着不能什么坚持都没有,我是爱玩,但是我可从不做这种鸡贼之事,多无趣啊。”
原来他的评判标准在于无趣,刘义隆只觉得放下心来了,这个人果然还是这个人。
“拓跋熙毕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