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那我叫潘盛来。”
卢玄心中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他借着看守太后的名义,就是为了推辞掉这差事,另一方面,看守住了太后,也是为了刘义隆着想,来日入京之后,刘义隆也不用面对太后之死而焦头烂额。但他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请公遣我二十宦侍,我会替公看好太后。”
傅亮沉吟片刻,点头道:“那我给你写个手令,可调遣二十宦侍、二十甲士。”
卢玄应道:“善。”
接下来的事情就格外顺利了,卢玄被安排到了太后宫附近宿值,忙碌了好久,临近深夜的时候才安顿好,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他也不由得暗暗想,只愿这乱局尽快结束。
?
同一片天空之下,阴雨没有分别地落在了精美的鸱吻和破败的旧瓦上,生在土砖墙上的野草被风吹得萧瑟,一道脚步声在院落中响了起来。
“毛公。”
来人来到廊下,脱去蓑衣,露出了古铜色的面孔——正是前冠军将军府的司马翟广。
毛德祖坐在廊下,抬头看着沉沉一片的夜空,道:“来了啊。”
翟广来到毛德祖身边,跪坐了下来,道:“惭愧,今日众同僚不敢叨扰您,便来问我情况,这才来晚了。”
毛德祖叹了口气。
“不管是早是晚,只要愿意来都是好的。”
“毛公……”翟广犹豫着道,“今日之事……您也听说了吧。”
毛德祖点了点头。
“只怕建康从此要多事了。”
“至尊被废,即将入继大统的是宜都王,我们……”
毛德祖默不作声,片刻后垂下眼帘,看着雨珠落在地上排水沟中砸出的水花,低声道:“徐羡之等人,敢废立少帝,就敢再废立一次,宜都王遥祭初宁陵,虽是给兄长撑腰,却也把自己架到了这个火烤的位置上。”
“我们要帮他吗?”翟广问道。
毛德祖淡淡笑了,“老翟啊,老翟,你莫不是觉得我拒绝受封,真的是心灰意冷,再不愿出仕了吗?”
翟广微微一愣。
“当初拒绝,只是不想成为庐陵王又或至尊的筏子,如今眼看着我们的救命恩人处境危险,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翟广暗暗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毛德祖真的心灰意冷了。
“再说了,我这把老骨头,却还记得当初郭焘给出的承诺呢。”毛德祖喃喃道,“以前是想着,纵然不能在宜都王麾下效力,纵然他没法抵达那可以决定北伐的权位,也要报了此恩才是,如今老天开眼,让他登上大位,我们怎么能不襄助。”
“宜都王的大恩,我们所有人都铭记在心。”翟广低声说道。
毛德祖笑了起来,“是啊,京中人人都说,至尊废得可惜,但当初派了人突围进虎牢关,将我们救出去的,却不是至尊的援军,宜都王这般心性,有什么不能承大统的。”
翟广不安地看了看左右,毛德祖道:“放心吧,不会有人听见。”
翟广这才吐出一口气,道:“卑职也是这么想的。”
毛德祖转头看了翟广一眼,道:“如今京中这般行事,也幸好我之前没有接受封赏,宜都王若是来了,我会设法去见一面他的身边人,告诉他我的决定。”
“毛公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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