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这是很痛苦的事,可是对于他的臣下来说,却再没有比这更巧合的好事了。
刘义符和刘义真还在,则刘义隆的帝位定然不稳,谁知道哪年哪月,那两人便复辟了呢?虽然并无这样的先例,但是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说到底,作为兄弟,刘义隆担心他的兄弟,作为臣下,王华等人却只用担心他们的主君。
王昙首到底是厚道人,躬身向着刘义隆行礼道:“此时阻止已是来不及了,殿下节哀。”
刘义隆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捏信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他默默垂下眼睛,看着那两封信,深吸一口气,还是将它放在了王华面前。
“废立诏书已在里面了。”
王华立刻接信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他的心便定了下来,将信递给了王昙首,笑道:“不辜负殿下这一番行事了。”
王昙首看着诏书,却是叹息了一声,“我们这般大张旗鼓,对方却依然有余力行废立之事,可见其势不小,需善加慎诫。”
“我有些忧心。”刘义隆低声道,“他们真的会真心拥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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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道:“谈真心自然是不必,只是殿下,此时此刻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到彦之也接过信件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却皱起了眉头,“他们敢杀营阳王与庶人义真,若是再杀殿下自立,那我们……”
王华摇头道:“徐羡之等受寄崇重,天下人都盯着他们,篡位之事,他们定然不敢行之,否则檀道济第一个不答应。他们杀害营阳王,恐怕是担心来日为祸,他们拥立殿下,不过是三人势均力敌,要推个人出来当傀儡而已。”
到彦之苦笑了一声,“傀儡也是朝不保夕,不过又一晋海西故事罢了。”
王华笑道:“道豫不必忧心,殿下还有我们在,我们定然是要替他出谋划策的。”
王昙首也道:“殿下先遥祭初宁陵,扛过刺杀,昭之以志,装病在府,示之以弱,他们才不得不立的殿下,如今他们倒是想让殿下做傀儡,可我们却不能这样容忍,此时不同于晋海西,殿下众望所归,要对付徐羡之可容易多了。”
到彦之一时不说话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刘义隆,他表现得依旧平静。拓跋焘却看出了刘义隆多少有点走神,便在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
刘义隆反应过来,转头看着王昙首,道:“这大位如今并不是香饽饽,我们冒犯徐羡之等人,他们必定全力以赴对付我们,此局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局势的确是如此,可王华和王昙首也没有想到刘义隆会表现得如此决绝,两人对视了一眼,王华倒是很是欣喜,“徐羡之等人非人臣之行,殿下有此觉悟是好的。”
王昙首却温和一点,“殿下莫要小瞧了他们就是了。”
“我知道。”刘义隆颔首道,“苍鹰搏兔,亦尽全力。我又有什么让步的余地。”
王华长叹一声,道:“如今诏书已下,就是不会变动的了,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尽快开始做准备了。徐羡之等人杀了两名宗室,到底是凶恶,虽说他们不会再擅自废立殿下,但殿下已经大张旗鼓与他们唱反调,他们定然不会再视殿下为普通的傀儡,我们不能抱有侥幸之心,这一场仗乃是硬仗。”
王昙首亦点头道:“殿下可要想好,除了卢舍人外,还有谁人可以拉拢,我们要尽可能争取朝臣的支持。”
王华笑道:“徐羡之以威势压人,可天下最大的威势难道不是至尊吗,殿下若是登位,此亦非难事,莫要灰心丧气,也莫要懈怠,仅此而已。”
刘义隆直到这时,脸上才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两位先生说得都有道理,我当听之。”
“好,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准备好告诉门客僚属了。”王华拍板道。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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