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
不片刻,落子声响起,对面人干脆利落地开口:“就这里了,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办。”
刘义隆看了一眼他落子的位置,有些好笑,却是不假思索地将一子落到了棋盘上,对面的人立刻面露懊恼之色,“怎么回事?”
他自以为很好的布局转眼间就被打乱了。
刘义隆很是宽宏大量,“你慢慢想。”
对面的人泄气地一塌,“怎么又被你飞出了一片地……”
热水渐渐变凉了,刘义隆抬杯轻轻抿了一口,对面之人的脸庞终于清晰地浮现了,正是拓跋焘,此时此刻,他正满脸不甘心。
抓耳挠腮,像个猴子一样,刘义隆暗暗想着。
“每次你都能落在奇怪的位置上,简直像是在作弊。”拓跋焘叫屈的声音响起。
刘义隆闲适地道:“早就和你说了,不要总是拘泥于棋的规则,多想想,反正是下棋,随性一些未尝不可。”
“说是这么说,但不按照规则玩,岂不是不好玩……”拓跋焘嘟囔着,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再次往棋盘上开始落子。
刘义隆并没有很忧心,毕竟他的胜局已定,只是眼前之人始终不服输而已,他就陪着他玩到最后,因此不过片刻,拓跋焘便将棋子抛进了棋篓里。
“算了算了,今天就玩到这里。”
他心胸开阔,并没有将输棋的事放在心上,转而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笑容。
“马上就要到石城了,你打算下船去玩一玩吗?”
刘义隆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棋子,一边道:“安全为重,我如何能下船。”
“那也太过无趣了吧……”
刘义隆没有说话,棋子被尽数收拢进了棋篓之中了,拓跋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后叹道:“还有十天就到建康了。”
“是啊。”
“等到了之后,可就是一场硬仗了。”
刘义隆收好棋篓,抬头看向了拓跋焘,“我知道,接下来要仰仗你们了。”
他说得很是从容,看起来丝毫没有不安,拓跋焘不禁失笑。
江风透过窗纸,将寒意带进了房间,边上摆着的一支荼蘼花也颤颤巍巍地垂下了一滴喷洒在上面的水珠。
拓跋焘的目光从房间中简陋的铜灯上掠过,又滑过了装满了书的箱子,最后落到了刘义隆的身上。他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
“我们已出行二十天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义隆轻轻嗯了一声,实在听不出敷衍不敷衍。
拓跋焘却笑着道:“二十天的时间,足够干很多事情了吧?”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已经观察了那些人二十多天,有没有什么想法?”
刘义隆的目光一顿,抬头看向了拓跋焘,片刻后却又移开了,他自案下取出了一卷书,道:“是有些想法,不过也只是想法。”
“他们可就是我们入京要面对的人了。”拓跋焘撑着下巴说道。
刘义隆翻开书,目光注视在上面,不为所动地道:“京中形势复杂,不过人员的构成,大致也就是如此了。不过也不止,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到一件事,这次来迎接的人,亲近我这一边的人其实不少。”
“哦?”
“如何尚之,曾是阿兄的僚属,张茂度和殷景仁都并不听从徐羡之,是为诤臣,派这些人来,可见是有目的的。”刘义隆淡淡道,“他们害怕来的人太过不友好,我不愿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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