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笑着摇头,“可那根本不够,谁知道你许出去的是否能兑现呢。我必须做到让他们手中真的有田。这样你才能带他们打赢,你也能安全。”
“可是……”
“封赏所赐的田,和本就该分给他们的田,这是两件事。”刘义隆娓娓说道,“你要知道,赏赐是赐,是恩典,但兵户保家卫国,却遭到那样的待遇,这些田是国家欠他们的,原本该有的田,和恩赏所得的田,那是两个概念。”
“你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练好这些人,因功封赏,你承受的压力才小。”拓跋焘郑重道,“你不要赌,大族绝不会放过你,这样做最稳妥。”
刘义隆失笑道:“你何时竟追求起了稳妥。”
拓跋焘连连摇头道:“你活着,一切才有可能,不能如此轻忽。”
刘义隆轻笑着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缓缓说道:“可从道理上来讲,我所说的才是理所应当的,我既然决定要孤注一掷,就得行堂堂正正之道,才能服众,而不是只是收买人心,些许风险,又哪能比得上此事?我若是不赌,承担风险的就是你们,我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才登上皇位的,这是我的责任,没有让你们承担风险的道理。至于那些人,只要我一决定北伐,他们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不能总妄图讨好敌人,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
他的声音很是轻柔,拓跋焘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的确,他说的是没错的,可是不知为何,拓跋焘的心中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延后一些……”
“若是延后了,你如何能带着士气昂扬的他们上前线。”
拓跋焘说不出话了,他垂下了头,心想刘义隆怎么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明明他承受的风险这么大,他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你若是不安全,我也没办法安心在前线……”
刘义隆柔和地看着他,道:“我也不是没有本钱就去赌的,毛德祖会保护我。”
拓跋焘恼道:“他怎么比得上我!”他有些焦躁地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片刻后不放心地看着刘义隆道:“我右卫大营只带走一半——”
“不行。”刘义隆斩钉截铁道,“一切以前线为要。”
“可是……”拓跋焘垂下了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他闷闷地道:“你真的要给兵户分田?”
“我承受社稷,怎么能把责任甩给你们,这样我该怎么说服自己,我能让你服我。”刘义隆笑道。
拓跋焘知道他说得没错,这正是刘义隆会做的事。刘义隆没有做错,他所顾忌的其实也只是他的安危而已,他从没有质疑这件事的对错,因为他也正是这么想的,若刘义隆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为他心折?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能让刘义隆一介文弱书生面对这么大的风险?
过去他打仗,毫无牵挂,自然一往无前,但现在刘义隆这边情势危急,他忽然间知道了什么叫做后顾之忧。
拓跋焘没有说话,他默默地靠近了刘义隆的榻,最后轻轻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我有些害怕……”他低声道。
刘义隆有些好笑地道:“你怕什么,我都没怕呢。”
拓跋焘叹了口气,垂下头道:“你不懂……”
“好,我不懂。”
“你不能让毛公和赵公离开你的身边!”
“好。”
“任何人让你离开,你都不要听。”
“好。”刘义隆好笑地看着他,道,“现在安心了吗?”
其实也没有,但拓跋焘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数,他无论如何不能扭转刘义隆的决定了,他也不愿去扭转,于是只是垂着头,道:“我是武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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