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笑道:“我以国事托彼,如何能对他隐瞒此事。”
“可他是王家人。”
“他也是他自己。”刘义隆道。
拓跋焘一下子不吭声了。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他若是靠不住的话……”
“我不以国士待之,彼岂能赤诚待我,”刘义隆摇头,“若想要他人替我卖命,我总得有所表示,为此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昙首公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的。”
拓跋焘扭捏了片刻,这才勉勉强强道:“好吧……”
?
到了下午,刘义隆果然将他所说的几人都召了过来,他也移步去了太极东堂。
见到卢玄、拓跋焘,王昙首立刻意识到了这恐怕是极为机密的会议,待见到毛德祖也到场之时,他微微一惊。
“毛公——”他犹豫道。
刘义隆笑着道:“昙首公且放心,毛公是自己人。”
王昙首的脑海中立刻回忆起了五年前的事,当时他只觉得奇怪,檀道济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杀掉谢晦的,但若是毛德祖是刘义隆的心腹,那此事可就可圈可点了,保不齐真的是毛德祖所杀,又栽赃给了檀道济。
在当时的情况下,檀道济就算说不是他杀的,恐怕也不会有人信。
王昙首一下子意识到了刘义隆的手腕恐怕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高超。但这个时刻,王昙首明白了一件事——刘义隆恐怕是真的把他当作心腹了,否则毛德祖这样的底牌,他绝不会暴露在他的面前。
这是相当危险的事,他是王家人,还是王弘的弟弟,若是告知了王弘,可就一切皆休了。
但是刘义隆信任他。
他上午为了他反驳兄长,下午刘义隆便以此投桃报李,这让王昙首的心微微热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刘义隆,后者却并不以为意,只是笑着道:“诸卿都是朕所信赖之人,刚好,朕有件事要同你们商议,故此召你们前来。”
王昙首当即开口道:“陛下请说,臣等正是要为您排忧解难。”
刘义隆点了点头,道:“北伐之事已经定下,分田那边已然被刘卿接下了,但北伐的战略,却需要好好商议一番。”
这的确是件大事,王昙首与卢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了然,王昙首笑了,对着刘义隆一拱手,道:“臣不通兵事,但有一事,要先问明陛下。”
“如之奈何?”刘义隆问道。
“陛下此次北伐,想要打到什么地步为止,想要拿下哪些土地,若不明晰这些,战略也就无从谈起。”
刘义隆笑了,“朕想,当初徐党当政,河南地丢失,此等奇耻大辱,朕不欲日日隐忍,正待此时夺回河南地也。”
王昙首和卢玄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毛德祖,这位当事人的眼圈竟有些微发红。
“臣之前和陛下所说的事,陛下解决了吗?”他问道。
刘义隆含笑点了点头,道:“朕欲给青徐兖豫四州兵户分田,以提升士气,令其为战。”
毛德祖震动地睁大了眼睛,片刻后他铿然说道:“臣请领兵,去取河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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