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漠漠,夏树葳葳,他们走过了青青的台城柳,在守卫们崇敬的目光之中穿过一道道禁门,很快抵达了太极东堂。
刘义隆的下首坐着王弘、王昙首、刘湛、殷景仁,以及几名年迈的侍中。拓跋焘来到堂前,对着刘义隆郑重地行了两拜之礼,道:“臣不负所托,现在可以无愧地将斧钺还给陛下了。”
刘义隆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的声音响起了,“卿执此器,为大义事,乃是国幸有卿。”
拓跋焘微微笑了。
会面本身乏善可陈,但是也许是因为拓跋焘在场,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发出质疑的,因此在被赐座落座之后,拓跋焘和刘义隆开始了一问一答。
“卿此次征战,可曾遇到什么难事?”
“不曾。”
“功赏之事,可曾想好?其后要报上。”
“唯。”
“此战损失虽少,到底也阵亡了不少人,抚恤之事亦是。”
拓跋焘笑道:“陛下放心。”
这正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没有人再敢于挑衅刘义隆,他想要一个能够让刘义隆有机会去团结所有人的环境,如果没有人愿意配合,那他就去改变它。
只要他想,他们就都能做到。
君臣之间的对话很快结束了,王弘开口问了几句军需的情况,王昙首则问了河内郡治理的情况,拓跋焘其实并不是全部都知道,但他也说了会让张畅和翟广依次上表。
檀道济和王仲德被分别留在了河南和青州,檀道济出任司州刺史,萧思话弃城免官,被召回京中,竺灵秀调任徐州刺史,王仲德则身兼青兖二州刺史,继续镇守碻磝。
有一个职位则被空了下来,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弘默默地眼观鼻鼻观心,王昙首和谢弘微之间则隐晦地交流着眼神。
拓跋焘还没有问及他自己的封赏。他难道是忘了此事吗?
但拓跋焘好像真的没有再提及此事,只是说着河内郡的安排,北魏大军的情况,说征南大将军王库贤不功不过,占领汲郡却损失兵马,原职不动,丹阳王叔孙建掠得家口,加封食邑……
刘义隆忽然开口了。
“郭卿。”
“嗯?”拓跋焘抬头看他。
“你的部下都封赏好了,对吧?”
拓跋焘有些疑惑刘义隆为何突然提到这一点,明明刚才提过此事,“是,陛下有疑问?”
“没有。”刘义隆淡淡道,“卿忘了一件事。”
“啊?”
刘义隆不理他,转头道:“取藤纸来。”
宦侍安静地将放着纸墨的书案端了过来。刘义隆提笔蘸墨,不假思索地在藤纸上写下了一串字,最后拿玉玺盖过之后,道:“去拿给他。”
宦侍充分领会了刘义隆的意思,取过这张纸,双手捧到拓跋焘面前,拓跋焘接过,却见上面只写着一串官职:“敕封右卫将军郭焘为南兖州刺史、冠军将军,加给事黄门侍郎,加武昌县子,食邑八百户。暂代右卫将军职。”
拓跋焘有些愣怔地注视着这行字,而后,刘义隆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了,“我虽不才,非忘诸校尉功也,今固且图之。”
这是汉武帝敕封卫青幼子为侯,卫青上表请辞并为诸校尉请封时汉武帝所说。
他在……调侃他只封诸校尉,却不封他自己。
拓跋焘抬头看向了他,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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