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延后了,今年这种情势,无论如何无法支撑得起北伐。”
拓跋焘便对他道:“我知道,再等一年,只再等一年就好了。”
六月己酉,刘义隆下令,调徐、南豫、南兖三州并会稽、宣城二郡数百万斛米粮,以赈济遭水的难民,又过了一旬,水才缓缓退去,调运的米粮也在此时抵达了。
刘义隆便以司徒左西掾沈演之与尚书祠部郎江邃并兼散骑常侍,巡行振恤,许以便宜行事。沈演之于是开仓廪赈济灾民,民众有生子的,每口赐米一斗,刑狱疑枉,俱为审理,百姓格外信赖于他。
当年秋季,遭水诸郡的逋税被全部减免。但扬州储存的巨量米粮损失大半,天下十七州,今年的收成几乎全部用来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了。
就在这个时候,八月初七,又一个消息传来了。
武昌那边,拓跋焘的父亲郭希林病逝了。
?
再见拓跋焘的时候,刘义隆刚刚在太极东堂见完时任录尚书事的刘义恭。听到了拓跋焘的觐见请求,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坐在堂中,抬头看着那个身影走了进来,明明一旬之前他刚来见过他,只有十天的间隔,此时此刻,他竟然看起来憔悴又消瘦了。
刘义隆立刻起身,走了两步来到他的面前,没待他行礼,便叫道:“阿奚,退下吧。”
阿奚带着侍从们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殿堂,刘义隆见四周没有人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你还好吗?”
拓跋焘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环住了刘义隆的肩背,将头埋在他的肩颈中深呼吸了一下。
“我还好。”
“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
刘义隆沉默,而后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低声道:“你父亲生前最希望你平安,如今看见你好好地在任上,只怕心中也没有别的遗憾了。”
“我没有让他看到我收复长安。”
刘义隆轻叹了一声。
“这没什么,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事,他只是在意你的安危,在意你是不是走在自己想走的道路上。”
拓跋焘松开了手,刘义隆从善如流地也放开了他,他抬头望向拓跋焘的眉眼,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没有往日的笑容。
“我父亲病故前,还是惦念着我,是我不孝。”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生死就是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太过难过,你父亲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拓跋焘垂下眼睛,道:“我知道。”
而现在,还有一件事横亘在他们面前。
“我必须要去丁艰了。”他低声道。
刘义隆吐出一口气,道:“嗯……我想等到明年,直接将你起复,再行北伐。”
拓跋焘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你且等两年,两年后我回来帮你收复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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