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觉得等得太久了?”
刘义隆沉默,最后道:“我其实并不担心等得久不久,这五年我都等下来了,如何竟又等不了两年?只是我怕你心中在意——”
拓跋焘道:“我被阿父收养之际,曾经答应过他要支撑郭家门楣,如今虽然没有人敢欺侮我阿兄了,但我让他们担惊受怕,对他们亏欠良多……若是不守满这两年的孝,我心中实难安心。”
刘义隆顺从地点了点头,道:“听你的,只要你决定了,照做就是,不要让自己心中留有什么遗憾。”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到底还是要让你久等了。”
刘义隆笑道:“这有什么,我可不怕等你。我只是……只是怕你难过。”
拓跋焘低头看着他,轻声道:“是有一点难过。”
“你和我说一说——”
“当初我去荆州府受辟之时,我花了些工夫才说服我阿父,那时我说,我的道理都是对的,阿父为何不答应。他却对我说,他是我父,怎能看着我小小年纪去经受风雨,那是他的不称职,如今想来,他的父亲做得是称职的,我这个儿子却不称职,他和母亲一把年纪了,却因为我而来回奔波。”
“你是为了国家出力,”刘义隆柔声道,“若是你有错,那我也有,是我非要拘着你,让你和父母无法团聚,这才没有好好尽孝。”
拓跋焘伸出一只手欲抚上刘义隆的脸颊,顿了顿,那只手却只是落在他的肩头。
“不怪你。”他低声说道。
刘义隆担忧地看着他,道:“你若是心中难过,可以发泄出来。”
“不必了……刘义隆,你不明白的。”
刘义隆怔了一下。
拓跋焘的目光却微微垂落了下去,“我是难过的,可我知道我就是靠着不在意它们这样活过来的。”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刘义隆脸上。“我斩断情感,以前是为了我自己,那个时候只有摒弃了这些杂念,我才能活下来。现在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了,但我却不介意再这样做,这个时候我不能乱,我要去荆州帮你看一看那里,蛮人也好、均田也好,刘义隆,我压抑自己,是因为我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这样的。我想靠这份冷静保护你。”
刘义隆有些愣怔地看着他,拓跋焘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刘义隆再次抱进怀中。
“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接下来我就要去职回乡了,你可想好,这两年若是我不在了,你可能支撑得住?”
刘义隆靠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刘康祖在京中,你不要担心我,卢公、孝仁、何尚之等人可以辅佐我,如今均田令已经渐趋稳定,你不要忧心朝中有事,你不在的这两年,我会以求稳为主。”
拓跋焘闻着他发丝间的皂角香,低低地说道:“好,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不会有问题。”
刘义隆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他,却忽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时间,两人相拥而立,谁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刘义隆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佛狸伐……回了武昌之后,且要好好加餐饭,你平日吃肉最多,如今守孝,却也不要亏待了自己,牛乳鸡子,都要多吃,不然身体支撑不住,你们母亲还在,让她千万保重,让你的兄长也节哀,如今你是他们的依靠,你要支撑住他们。你家中从子从女最多,别忘了自建康给他们带手信。”
“好,我记下了。”
“你此去两年,我们随时保持通信,若有什么难处,千万记得和我说,我能帮你解决的一定解决,该不留情面的就不要留情面,若是有让你不平之事,记得多冷静下来想一想再作处理,你在守孝期间,应对完宾客,且就尽量少见外人了,纵使打探消息,也不要太露行迹,莫要让人说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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