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好事。”
孙景玄叹道:“所谓子欲孝而亲不待,时不我待,若不能趁此时光珍重父母,日后他们若是逝去,我定然会悔恨痛苦,将军也是如此,虽遇忧艰,幸而令慈还在世,上回来见,令慈悲恸号绝,将军实当好好照料她才是。”
他说得严肃,言辞也恳切,拓跋焘不由得也沉默了下来。
的确,他这些年对家人有所忽视,实在不曾照料到他们的心意,还让他们担惊受怕,虽然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既然如今守孝在家,他就要做到该做的事才是。
想到这里,他郑重道:“孙府君提醒得是,家君既逝,只剩下家慈,我无论如何都会照料好她。”
孙景玄欣然道:“这才是,活人总得往前走,不能给自己留有遗憾。”
拓跋焘抬头看着孙景玄道:“无论如何,赖府君相助,我兄长轻松了不少,他身体素来不好,若是太过操劳,难免生病,只此一事,我是领情的。府君日后若有所求,我定然相助。”
孙景玄笑了,“将军何言此事,不过一二琐事,顺手也就帮了,我计较此事做什么,难道指望将军按日给我结工钱吗?”
拓跋焘一怔,却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知道再谈什么来往报偿,自然是落了下乘,故此再也不提此事,只是谈及了他回来之后的生活——无非就是照顾母亲和从子们,外加读书习武。
孙景玄则叹道:“令慈身体可还康健?还请她节哀,莫要伤了身体。”
拓跋焘道:“母亲素来多想,我也不好多劝,如今也只能给她找些事做,让她不要想那么多了。”
孙景玄想了想,建言道:“听闻将军家中有女待嫁,不妨让令慈多看顾准备一二这方面的事,有好事等着,总归是让人心有期盼的。”
拓跋焘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他心里从没有觉得阿梨要嫁出去这件事可能发生,所以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孙景玄倒是给出了一个好建议。
他想了想,便点头道:“不错,的确可以如此。”
孙景玄笑道:“到时等贵从女出孝,我也唤拙荆来添一份妆才是。”
拓跋焘也笑了,“这可要糟,你家中无女,这礼钱就收不回去了。”
孙景玄不紧不慢道:“焉知来日还是无女?”
“那可要等十几年了!”
两人相视一笑,拓跋焘道:“今日见孙府君,倒正是听其所问,殊开人胸府耳。”
这句话乃是当年谢道韫亲故凋零,偶与会稽太守刘柳所会陈说之词,如今拓跋焘父亲病故,引用这样一句话,虽有点不妥,但用来表达心情,却也足够了。
孙景玄却笑容不改,“今日前来,我带了些礼品,已交给门房了,区区薄礼,不能慰将军失怙之心,聊表心意耳。”
“这……何累相赠邪?”
孙景玄严肃道:“将军莫要推辞,将军出身武昌,久不归乡,今日始能得见,总得容我们聊表心意才是,我们尊敬令严,亦敬将军,这礼并不贵重,只是些土仪,将军且收下,来日年节,再相走动,也就是了。”
拓跋焘沉默,孙景玄的话说得格外周全,他也推辞不得,只得道:“也好,来日某再偿谢孙府君。”
孙景玄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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