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有话对将军说。”
拓跋焘笑了,也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只是转身向前走去,来到王玄谟身旁,对他交代了什么,又回头对陆修静招了招手。
陆修静走了过去,拓跋焘便领着他往码头旁边的车马厩走去,“走吧,我们回刺史府说。”
两人并骑,穿过了苏醒的广陵城,混在等待进城的农民之中,在城门打开之际,跟着菜蔬鸡羊一起进了城,又策马来到刺史府。
他们很快进入了待客的主堂。
拓跋焘上了榻,盘腿坐了下来,陆修静也从容地落座,而后抬头看向拓跋焘。
“好了,你可以说了。”拓跋焘笑道。
陆修静斟酌片刻,开口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对待这些匪众和头目?”
拓跋焘满不在意地笑道:“匪众打散了,安插到各乡为吏户。头目选十几个弃市,威慑其他匪盗。”
如今的吏户地位较之普通民众要低,故此这也算是一种惩罚。
陆修静无声地看着他,拓跋焘见他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怎么,觉得我下手狠了?”
陆修静沉默,摇了摇头,最后道:“其实不是。”
“那你为何是这副表情?”拓跋焘好奇道。
陆修静垂首,淡淡道:“不仅不是觉得将军下手狠了,反而是觉得您下手轻了。”
拓跋焘一怔,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有趣。”
陆修静的声音在室内娓娓响起,沉着而淡然,“我虽未曾去北地看过,也未曾参与过北伐,但我听说将军对待魏虏,绝不容情,斩杀了敌方三万人与好几名大将,我没想过将军会愿意放过这些人。”
拓跋焘悠然道:“官兵的损失和匪众的损失都是我的损失,这是你说的话。”
“但我以为将军至少会杀一些人将他们吓住。”
拓跋焘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他平静地道:“陆仙师,这段时间在樊水村,你我其实都看清了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你真的认为威势能使他们屈服吗?”
陆修静看着拓跋焘道:“我不这么认为,但我以为将军会这么认为。”
拓跋焘大笑了起来,“陆修静啊陆修静,你何必激我。剩下的水匪,我也没打算下狠手,只将杀人之辈和奸淫妇女之辈治罪也就是了。”
陆修静叹了口气,道:“民间结社虽然常见,但我想,以将军的性情,恐怕不能容忍樊水村那样的结社存在。所以……”
拓跋焘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才说我会拆散他们。陆仙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他们不服气吗?可是那都没关系,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民间结社,是因为官府不曾给他们活路。而我要给这些人以活路,他们可以互帮互助,但不必再去宗教之中寻求解脱。”
陆修静淡淡笑了一下。
“这也正是我想和将军说的。”
“哦?”
“宗教的存在,是为了让人活得更好,让人知道自己为何活着,而不是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它的上面。这是那些天师和祭酒做得最错的一点。”
拓跋焘若有所思地笑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陆修静平静地道:“我会助将军招降匪盗,在樊水村当地立一道观,为远近村民讲道,虽然他们未必懂得道经,可是只要我的理念能传播出去一点,太平的世道或许就有希望到来。”
拓跋焘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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