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康匆匆回到朝堂之中,刘湛和殷景仁正坐在室内,见刘义康归来,刘湛立刻起身问道:“大王,至尊情况如何?”
刘义康摇了摇头,低声道:“阿兄病得无法视事,政事一任委托于我。”
刘湛和殷景仁对视了一眼,殷景仁沉声道:“司徒受政,乃是正理。”
刘湛克制住脸上的笑意,肃然道:“政务繁多,至尊不宜劳累,的确该如此。”
殷景仁淡淡看了一眼刘湛,最后却道:“不过,下官还有一事要禀奏司徒。”
“什么?”
“太子之位不曾定下,若有万一,国体恐有动荡,还请司徒上书立太子。”
刘义康一怔,“要这么急吗?”
刘湛眯起眼睛,一下子心若明镜——殷景仁乃是刘义隆的心腹,这番行事正是在逼迫刘义康放弃大位。
他乃是刘义康的谋主,当即开口道:“难道景仁以为至尊会一病不起吗?”
殷景仁淡淡笑了一下,倒也并不反驳刘湛,只是道:“事情若当真紧迫至此,自然是有必要,但若不曾紧迫至此,司徒只怕也不好独揽大政。”
刘湛心中想着,倒不愧是他,直接将刘义康架在了火上烤。眼见刘义康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刘湛当即道:“司徒今感恸于至尊之疾,只怕没办法好好思忖此事怎么安排更妥当,景仁且先归去吧,我安慰司徒一二,让他莫要伤怀,再做决断。”
殷景仁看了刘义康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两人恭敬地拱了手,转身离开了。
刘湛这才转头看向刘义康,“大王,至尊果真重病?”
刘义康神情有些低落地道:“是……”
“大王真的想上书立太子吗?”
刘义康脸上露出惶惑之色,道:“我,我也不知道……”
到底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这样的斗争中可能有的腥风血雨没有丝毫认知,刘湛叹了口气,道:“殿下,你需得明白一点,你走到这一步,所有追随你的人都是没有退路的。”
“可是我没想过……”
“我知道。”刘湛打断了他的话,“殿下,谁愿意走到这一步呢?可是既然到了这一步,犹豫不决就是最不可取的。”
“我……”
刘湛淡淡笑了,“还是说殿下当真愿意辅佐刘劭那小儿。”
刘义康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殿下可曾想过,若那小儿长大了,他会如何待你吗?”
刘义康一怔。
刘湛看着刘义康,笃定道:“殿下,如今你其实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刘义康迟疑道:“我们刘氏,怎么会出祸起萧墙之事?”
刘湛哂笑了一声,道:“当年汉武如何对待淮南王刘安的,您自然是不知道。”
“我……”刘义康并不读书,听刘湛这么说,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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