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沉吟片刻,道:“从这里到统万城,约有一百八十里路,行军要走上两天半,我们不是奇兵,没必要走得太快,但事已至此,加快些行军也可以避免赫连昌劫掠更多军粮,只是抵达前,必须要好好休息一晚才行。”
薛安都精神一振,道:“那我们到了之后……”
“还是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
“唯!”
?
大军在当天晚上抵达了圁水拐向东的一个小镇,并驻扎在了这里。整个镇子已经人去镇空,拓跋焘确认了一下里面只剩下了一些老人之后,当即安排大军进镇休整,最后将这些老人集中起来,询问情况,得到的消息和之前得到的并无两样。
拓跋焘算了一下时间,道:“再走一天半就能抵达统万城了。”
距离离开重泉城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而短短几十天的时间,他们竟推进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疲惫之中都有些兴奋,但按照拓跋焘的说法,现在还不是懈怠的时候,于是第二天大军再次早早出发,骡马全部喂好,骑兵在前开道,步兵方阵在后。事实上,这个时候也实在没什么百姓再来阻拦他们了,来的也全部是投奔他们的,可是行军到底不能懈怠,夏军没在白于山伏击他们,或许是出于这样也不可能成功,打算在统万城下建功的念头,他们却不能认为敌人当真不会过来袭击。
好在这一天无波无澜地过去了。当晚,他们在洞河边的双峁扎下了营,拓跋焘郑重地召来所有队主和记书,道:“明日大约巳时,我们就会抵达统万城下,今夜所有人必须休息好,第二天行军,我带五千轻骑先往统万城,诱使赫连昌出战,至无定河东侧的山谷中,剩下一万两千人在彼处伏击,位置我告诉了之前来投的夏国百姓,他们会带着你们去往预定的地点,若是位置不对,还有地图,但总不如他们带你们去直观。我到了之后,待赫连昌大军进谷三分之二,即开始作战,务必全歼敌军!”
记书们想了一下,纷纷提问确认了一下行动时间和军阵排列,拓跋焘一一解答了,所有人也不再有什么问题。临近作战,他们都有些兴奋,这些人多是来自司州的兵户,跟着拓跋焘立下了这样一场大功,如今正要克竞全功,他们也笑道:“将军此役之后,只怕又要升爵了。”
拓跋焘冷笑了一声,“还没打赢,你们竟就这么托大?”
“既然是将军,那便肯定能赢!”
拓跋焘叹了口气,道:“我只怕会出些意外,要做好准备,我若是派人过来通知你们了,那便是失败了,必须另想办法。”
“还会有意外?”队主们奇道。
拓跋焘认真道:“统万城天下坚城,若是对方并不受诱惑,只是一味坚守,那我们就得想些别的办法了。”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队主们于是踊跃地开始出起了主意,讨论着该怎么咒骂赫连氏,好让赫连昌自行出战。
拓跋焘放着一只耳朵听着,敷衍地点着头,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第二天清晨,步兵们率先从洞河的一侧绕道向着预定的山谷去了,拓跋焘则带着五千骑兵留到了辰时,而后才出发了。路上遇到了夏军的斥候,他并没有阻拦他们去报信,四十里地的路,他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这一次来的轻骑并没有着甲,众人摆脱了负重,都是一身轻松,见到统万城雪白的城墙,虽然没有人交头接耳,却都面露惊叹之色。他们之中许多人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司州,见到的最大的城也不过是洛阳城。
可就算洛阳城的城墙也不比统万城这样高大,更何况上面十步一哨,五步一岗,马面与瓮城随处可见呢?
夏军斥候的报信显然是有效的,城外的地上堆满了脚手架的木杆,城门紧紧关闭着,隐约可以看到城头的将士都在严阵以待。
拓跋焘深吸了一口气,率众来到一箭之地外,开始围着城墙游走了起来,宋军无甲,于是也有稀稀落落的箭矢射了出来,都落到了阵地的前方,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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