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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最上首那一列侍中的所在。徐湛之正站在队列最前方,面不改色地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此事与他一点关联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他正是这些上奏的主导者。
现在看来,天子是下定决心要维护郭镇北到底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自讨没趣站出来,反正这郭焘在京中的时间越久,把柄就越多,到时候再行攻击,也并不费事。
如今天子携大胜之势,威严正盛,又何必顶撞他呢?此事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
事情还要待来日再寻机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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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散后,拓跋焘被喊进了含章殿。
他今日倒真的随领军将军刘义融前去领军大营了,如今关中聚集了大量兵户,于是黄河以南多有空虚,新任的青州刺史杜骥正要趁着这一日集训来挑人,他则是被拉去参考情况,并计算有多少人能够从关中回返的。
听到刘义隆叫他,拓跋焘也没什么犹豫,当即进了台城,一到含章殿,便看见刘义隆悠闲地坐在那里批奏疏。他意态舒然,脸上并无忧色,拓跋焘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心情怕是不错,当即上前笑道:“怎么,朝会很顺利?”
刘义隆悠然收起了奏疏,道:“称不上顺利,但结局还不错。”
“哦?”
刘义隆没有隐瞒,将事情同他说明了,末了还笑道:“虽然我们也并不占理,可他们有私心,故而也不是无懈可击,我表明了态度,他们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不过日后只怕还会有事,还要多加小心。”
拓跋焘坐到了他对面,托腮道:“其实我就此回去也不妨。”
刘义隆摇头道:“不然,让你留下来并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告诉他们,我对你的态度是不能动摇的,若不如此,他们只怕会更加疯狂地攻击你。”
拓跋焘笑道:“这个你比我懂,我听你的,不过,你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刘义隆想了想,道:“今年动了一年的兵戈,我正想着该趁关陇克复,好好休养生息一番,洛阳的存粮也不多了,徐兖青豫四州转运过去的也很有限,还在路上消耗了不少,合该再积攒几年了。”
拓跋焘的神色却凝重了下来。
“前两日我就想同你说了,你应当也收到了消息吧,代魏的帝位更替了。”
刘义隆微微一怔,想到此事他的确没有和拓跋焘讨论,倒也点了点头,“这也是寻常事,我一时忙得忘记了,刚好你了解他们,不妨同我说一说。”这些时日他为了刘劭的事忧心,一时疏忽竟然忘记了这件事,好在拓跋焘提醒了他。
拓跋焘却长长叹了口气。
“我要同你说的,正是关于你休养生息的事,我在担心一件事,只怕你的休养生息,是休养不成的。”
刘义隆惊讶地看着拓跋焘,“何出此言?”
拓跋焘默默看向了案上的水杯,杯中的水倒映出了自己这张极富拓跋氏特色的脸,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还没办法同刘义隆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开口道:“拓跋他乃是拓跋熙的太子,若要践祚,三日就够了,何至于要拖到半个月?我疑心平城中发生了动乱,只是消息没有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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