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有些不解其意,“这是何意。”
拓跋焘淡淡道:“如若平城中当真发生了动乱,而消息没有传出来,说明拓跋他手段极其高明,将事情遮掩了下去,这样的人,你若是给他以时间,我担心他会变得无法控制,必须趁着动乱的余波还在,他没有坐稳帝位,尽快一举吞并之。”
刘义隆也不是不懂政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此人镇压叛乱镇压得无声无息,的确是个人物。”
他知道拓跋焘惯于有先见之明,故此也没有怀疑,只是想了想,问道:“你往日同他们有交情吗?”
拓跋焘咧嘴笑道:“如果我没有接触过他们就对你说这些,那就是臆测,但我的确识得拓跋他,他那时虽然还小,但绝非庸才,可比他父亲厉害多了,你若是掉以轻心,我怕我们会吃大亏。”
刘义隆抬头看拓跋焘,太阳光漏进窗中,正映出了他琥珀色的眼睛,他早知道这个人身世不凡,没想到他也并非边缘人物,竟能接触到拓跋熙和拓跋他这样的核心人物。
他犹豫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拓跋焘淡然道:“如果有可能,我们最好今年或是明年北伐代魏,趁他们新败,一鼓作气击败之。”
刘义隆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了,“不行,粮草跟不上……”
拓跋焘手肘放在了案上,支颐笑看着他道:“你总有办法的嘛。”
“……若是动用了荆扬的粮草,就是举国之力了,此事太也冒险……”
“我们走到这一步,哪一步不是冒险呢?可你还是得赌一把。”
刘义隆哑然,他很想说等几年也可以,但是拓跋焘的话却也是事实——他已经冒险过那么多次了,事到如今,宛如悬崖上走钢丝,根本就没办法停下来。他何尝不知道局势紧张,何尝不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呢?可是他也的确有一个重要的顾虑。
“连年兵役,黎氓苦之久矣,我岂能穷兵黩武,至少要给他们一年喘息的时机。”他低声道。
拓跋焘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这点,但他的想法之中,现在苦一苦,来日自然有好日子过,想到这里,他到底还是道:“一鼓作气,来日不再服兵役,我想他们也能接受才是。”
刘义隆默然,他知道此事实践起来其实也并没有问题,但他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是代魏宗室,却投靠南朝,难道面对你的宗室亲族,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拓跋焘一怔,而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哦?”
“他们是我的亲族,没错,但其实也不算是,我所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些亲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事到如今,你给了我容身之所,我其实并不在意他们,但……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面对他们会怎么样。”
刘义隆吐出一口气,道:“你如果实在下不去手,我命柳孝仁、薛休达他们从征,也不是不可以,你在后方督战……”
“不必了。”拓跋焘打断了他的话,他笑了一下,道:“我不会违背你的命令,只要是为了你而做,我其实也不会犹豫。”
“何至于此。”刘义隆低声道,“我怎么能陷你于不义之地。”
拓跋焘满不在乎地摇头,“我知道,可是对我来说,他们的确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若我做不到,我会和你说,但如今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心结。”
刘义隆看着他,半晌垂下了眼睛。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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