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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还打算急行军?”
“没有别的办法。”
“上党郡是大城,你还打算先登克敌?”
拓跋焘满不在意道:“你都看到了,他们的守城方式只有箭矢,我不是冒进,我知道他们伤不到我。”
柳元景吐出一口气,道:“只怕上党郡不会比天井关破得更容易。”
“这没有关系,我们不惜代价,强攻下来,之后才有经略的余地。”
柳元景不再说话了,事到如今,他根本没法阻拦拓跋焘,他只得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室外。
天空的西方,太阳正光辉茫茫地泼洒着最后的色彩。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照耀着南方的建康城。
?
太阳渐渐西沉了。
冷冷的幽香沁透了室内的空气,日落西山之后,最后一丝温热也被它取代了。灯火掩映之间,人们连大声的呼吸都不敢,脚下的足音更是微弱到几不可闻。
刘骏坐在床榻一旁,手中捧着一碗药,一勺一勺喂进了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刘义隆口中。他素来习武,手是稳的,药也是一滴没洒,纵使如此,刘义隆的嘴角也依然渗出了药汁,好在阿奚在一旁谨慎地观察着,见状立刻取布巾为刘义隆擦拭干净。
天子重病已久,早就习惯了在昏迷之中下意识地吞咽药汁,若不如此,他怎么能保得住性命呢?
放下了药碗,刘骏听到了窗外燕子的鸣叫声,他顿了顿,转头望着阿奚,道:“燕鸣太吵,给它们换个地方吧,莫要打扰了阿父。”
阿奚低声应道:“喏。”
刘骏又问道:“那些医博士还没有商量出怎么更改用药吗?”
阿奚蹙眉,低声道:“主上至今已经病了一旬有余,烧更是反反复复,医博士们都觉得是他身体太弱,需要补益。”
“可阿父现在也吃不下饭……”刘骏低声道。
阿奚叹了口气,道:“他们觉得纵然此时补,也容易虚不受补,只能暂且以祛邪清热的药先对症而已,到了烧退之时,再行补益。”
“他们若是商量不出一个办法,难道就让阿父这样病着?”刘骏深吸了一口气。
阿奚劝解道:“殿下勿忧,奴婢再让他们去改一改方子。”
刘骏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殿外却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帘幕被掀开了,一名宦侍来报,“殿下,司徒来见。”
刘义隆依然没有醒来,但刘骏也没有叫醒他,只是道:“请从父进来相见吧。”
宦侍应喏,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不片刻,刘义恭带着一身夜晚的寒气来到了帘幕外侧,刘骏没有动,但见刘义恭脱去了一层外袍,才进入了依旧燃烧着炭盆的内室之中。
他的目光先在刘义隆的脸上转了一圈,而后落到刘骏有些消瘦的脸庞上。
“道民,今日至尊情形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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