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他没有在意,反倒迅速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阿干,这些事都不必提,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且先入城,同我说一说那郭冠军的情形。”
佛狸伐眸光一动,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入了城,尉迟眷刚好准备好了宴席,三人当即入座,拓跋他也无心饮食,甫一坐好便问道:“阿干,你与那郭冠军对峙了,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打法,兵力如何,兵略如何,你可有想法?”
佛狸伐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气,道:“我自诩当世罕有敌手,不曾想到他是其中之一。”
拓跋他神色郑重道:“当真如此厉害?”
佛狸伐苦笑了一下,道:“我有把握拦住他,但也只是有把握拦住他,要想胜过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们打过?”
佛狸伐点了点头,道:“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为人狡诈,我追击他至白马城下,他在水边列阵,以重步兵阻拦了我一整日,背地里却命部将攻下白马城,这不是狡诈是什么。”
“然后呢?”
“在介休城对峙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但是……在我乏粮之时,他却利用自己的长相与我极为相似这点,从我军中探知情报,从而阻止了我军的第一次突围,好在我们察知及时,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拓跋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到这里,他当即问道:“那你是怎么突围的?”
“正面突围。”佛狸伐认真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如此了解我的行事风格,但事已至此,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了。我让鲁元带前军破营,我则在后方断后,与那郭将军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设法成功遁走了。”
拓跋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了。佛狸伐何等武艺气力,他也是知道的,其实那郭冠军长相酷似佛狸伐之事,拓跋他也从尉迟眷那里听说了,但他在听到前者竟能扮演后者套取情报前,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何种程度的相似。若是身形体格都相似,也是如此大的气力,那他们绝没有人有把握战胜他。
那郭将军与佛狸伐相差仿佛,还如此了解他,这事既蹊跷又令人不安。这意味着他们这一方实际上是没有能必胜的王牌的。
拓跋他转头看向尉迟眷,后者的神情亦是微变,显然两人想到了同一件事,佛狸伐脸上却依旧是平静,他继续道:“如今看来,使用阴谋鬼蜮对付他,只怕很难奏效,此人以力破巧,能把所有算计都化为乌有,但若是我来和他玩机巧,难免又失之胆气不足,若是让我来打,我必定正面对决于他,不死不休。”
拓跋他凝神道:“如今情势糜烂,我们必须设法扳回一局,才能提振军心,但这般情况……”
佛狸伐疑惑道:“古相州那边还没有攻下壶关城吗?”
拓跋他和尉迟眷对视了一眼,后者苦笑道:“渔阳公受困介休,只怕还不知道,古将军已经败了,宋将颜师伯出兵邺城,断了他的粮道,他被迫领两万本部人马北上,剩下三万人马因为乏粮,尽数投降了宋军。”
佛狸伐猛地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盯着尉迟眷片刻,才缓缓坐了回去,琥珀色的眼珠望向了拓跋他,“这般计策……想来也是那郭冠军定的。”
尉迟眷叹气道:“他最初在晋阳城下,还是孤军深入,我们轻易就能将他击败的,可如今,他有邺城、河内、关中三个方向的援军,宋军已是势不可挡也……”
拓跋他唇角溢出了一丝苦笑。他不想和宋人此时此刻开战正是为了这件事,宋国的战争潜力明显要远远高于只盘踞一隅的代魏。在这种情况下,宋军只要全部动员起来,就能让他们颇感棘手,更不要提他们那恐怖的后勤能力了。
事到如今,他们能与宋军维持僵持状态,已是不易了,两次失败都是败在后勤之上,拓跋他也颇感无奈。
“无论如何,晋阳城不能再丢了,”他叹息道,“朕御驾亲征至此,古弼过两日也将至此,如此一来,晋阳城就有七万大军了,粮草又充足,也堪与敌一战了。”
“不错,如今我们正处在劣势,当主动寻求突破,只有胜利了,我们才能挽回颓势。”佛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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