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年的收成能不能支撑这样一场大战。”
拓跋焘心中其实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毕竟有刘义隆在他背后支撑着,他从没想过这些事,但这笔账他也算得清楚,如果可能,他也不会增加这笔消耗。
他当即道:“我们若是攻城,那就是吃力不讨好,但今年魏军兵役征发得多,只怕秋收也受影响,我们抢在他们之前四下收割稻谷,想必能尽可能地削弱他们的力量,这也是办法之一。”
“就没有别的可以大获全胜的办法了吗?”
拓跋焘并没有说话,柳元景看了看他,吐出一口气,开口道:“薛将军,胜仗虽好,但也不是轻而易举得来的,将军虽然一直能打胜仗,但那是因为他有获胜的把握,如今没有把握,我们还是静待时机为好。”
薛安都一怔。被柳元景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可能是有些飘然自得了,在拓跋焘出现之前,他们可是真的在魏人手里丢盔弃甲过,如今魏人也并没有变弱,只是拓跋焘更强而已。
想到这里,他肃然道:“是末将自满了,将军既然说等待时机,那想必的确还未到时候,既然如此,我们安心等待就是。”
拓跋焘点了点头,道:“不错,等一等说不定有更多的转机,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也要确认好运来的粮草是不是到位,只有保证了我们的粮食是充足的,大军才能立足更稳。”
这的确是当务之急,薛安都转头看向柳元景,后者开口道:“这一点我会安排好,将军且放心。”
拓跋焘思忖了片刻,道:“明日有一批十万斛的粮草运到?”
“是,是从洛阳走水路运来的。”
拓跋焘道:“这也不是小数目,我明日亲自去检查一遍粮草。”
柳元景想了想,道:“也好,那明日我和将军一起去看。”
?
苍翠的大地上很快披满了霞光,群鸟鸣叫的声音响彻了大营内外。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炎热的温度再一次回到了大地上。
河面荡漾开了。一艘又一艘船只越过荡漾在水面的日光,抵达了晋阳城外四里地的宋军大营。
这是最常见的运货船,高高的桅杆上悬挂着布帆,夏季刮东南风,自大河西进,再自汾水向东北方向,只需调整一下帆的方向,就能以极快的速度进军。故此这批船也来得特别快。
船只上满载的都是这次运来的粮食,一艘船载重近两千斛,共五十艘船。
拓跋焘站在临时修建的码头,看着这次运粮的负责人走下了船,来到他的面前。
“末将宗越见过郭将军!”
听到这个耳熟的姓氏,拓跋焘也微微一怔。
他目视着宗越,问道:“宗元干是你的——”
“族兄。”宗越咧开嘴一笑,道:“我们同属南阳宗氏,当初同出一门,只是后来土断,我家被点为役门,宗将军则因宗大家的缘故,归为士族了。我任此职,还是宗将军引介的。”
宗大家乃是宗悫的族父宗炳,是著名的经学家。南阳宗氏虽是次等士族,不比奕世显贵,但出了宗炳和宗悫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在江陵竟是颇有脸面的。
拓跋焘闻言便笑了,“他倒是举贤不避亲,他荐你到老师处,你被老师差遣来的?”
“是,我在卢司州手下做参军。”宗越笑道:“郭将军,我自认不比任何人差,有此机会,我可不会轻易放弃。”
“那让你做事情,你可不能推辞。”
“将军!”宗越当仁不让道,“我虽年轻,但既然来了,可就不会退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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