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庞。
正是不知所踪的渔阳公佛狸伐。
“你来了。”佛狸伐放下水囊,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
“嗯。”拓跋焘点了点头,也不拘谨,径自坐到了佛狸伐的对面。
佛狸伐歪着头盯了他片刻,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只水囊,扔给了拓跋焘,后者顺手捞过来,打开了囊盖,就着水囊饮了起来。
这酒是微酸的马奶酒,较之南朝的醇酒而言,没那么香醇,却更烈一些。这是拓跋焘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熟悉是因为这几乎就是他上辈子最常饮用的酒,陌生却是因为他也已经有二十年未曾饮到了。
就如同面前这张脸。
“我想见你已久了。”拓跋焘饮罢放下了水囊,满不在意地开了口。
佛狸伐注视着他,片刻后笑了起来。
“我也想见你已久了。”
拓跋焘心想,所以这个人才会在杜氏的宫殿里留下记号,那个方向指向了西方,虽根本没有说在哪里,但那毫无疑问是两人因缘的起源,道武帝拓跋珪的石像所在。
这实在有些奇妙,拓跋焘从未想到他会和另一个自己在一尊佛像下会面。
这就像是意外,也像是某种必然,他总要与自己做一个了结一般。
“听闻你今日遇到了点麻烦,竟也能抽得出时间来见我。”佛狸伐的声音悠然响起。
拓跋焘知道他指的是高阳公主自尽之事,他摇了摇头,道:“那无论如何算不得麻烦。”
“因为你能解决?”
“因为那是我早就知道代魏宗室会有的情形。”
佛狸伐看着拓跋焘只是笑,笑过之后,他又叹了一口气。
“我劝过主上,可惜他不听我的,如今他落到这个下场,倒是要劳烦你安置他的身后事和儿女。”
拓跋焘沉默不言。他并不意外佛狸伐知道这一切,杜氏绝不是什么懦弱妇人,想必她早就从宫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些事了。
他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我也是拓跋宗室,为拓跋他收殓是理所应当之事,如今我却站在刘宋这边。”
“我了解你,也了解我自己,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是早已与拓跋氏道别了,更何况,我总觉得你并不是代魏宗室,不是我的兄弟。”
“你好奇过我是谁吗?”
佛狸伐笑道:“若是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我从不在意这些。你是谁与我没有关系,我想见你,只是因为想见而已。”
拓跋焘沉默了下来。星光与火光交相辉映,他看见自己的脸在他的对面明暗不定。
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但他也有想问这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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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一直想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低声开了口。
“哦?”
“如若你是代魏的皇帝,如若你能够施展自己的才能,你会怎样塑造这个国家?”
佛狸伐认真想了想,道:“我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清楚知道我不是,不会是,也不想是。但你的问题自然有其道理,若是那样,我想走一条与众不同之路。”
“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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