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刘义隆笑道,“你做了那样多的恶事,可是你难道不也是和他同样孤身一人的存在吗?身为帝王,高高在上,除了同为帝王的你,还有谁能了解他?”
“可是……”
“你如何看待你那一世的我呢?”
拓跋焘凝视着他,道:“他应当就是你,我重视他,戒备他,也想了解他。”
“那你现在了解他了吗?”
“我不知道,我其实没有了解过他。”
刘义隆淡淡笑了一下。
“你都不曾了解过他,又如何能断定他对你只有厌恶和痛恨?”
拓跋焘低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同我说?难道这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刘义隆垂首,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如果上天不让我们继续在一起,你回到了那边,也不要难过,在你的世界里,我一直在陪伴你。”
“你是不可替代的……”
“哪有什么不可替代。”刘义隆微笑着抬头,“正是因为可以替代,人才有延续的意义。”
拓跋焘怔怔看着他。
刘义隆没有说话,他窸窸窣窣地上前,衣料摩擦着他的衣料,那双宽大的袍袖抬起,环住了他的身躯。
“我想陪着你,直到我没有办法再陪伴你。我也曾心有不甘,我若是能健康一些,又该多好。可那不甘也算不上什么,命运无常,我怎么可能掌控自己的死期?我没有像你一样多活了一辈子,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如果不是你选择了我,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知道。所以……如果有另一个我代替了我,那我会很开心。”
“你不可以死。”
“我知道。”
“你活着,我才算是在好好活着。”
“我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想再回去,也没办法再回去了,你是我活着唯一的牵挂。”
刘义隆轻轻松开了手,看着他笑。
“刘义隆……”拓跋焘低声道。
“你的人生一直有我在陪伴,我的人生也是,我们只是有幸相遇,你从来不孤单。我也是,到死都会是。”
不知为何,拓跋焘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明明刘义隆给出的答案并不是积极的,可他却感到了一种确切无疑的温暖,他意识到了,这个人是真的在陪伴着他,陪伴了他整整六十四年。
他的生命已经漫长到了只剩下这个人在陪着他了。
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有勇气去面对可能的别离,他只是选择了绝不妥协而已。他不害怕刘义隆离开,他只是选择了与他生死相系而已。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爱和被爱的能力了。
他倏然抬起手,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刘义隆,他听见他好笑的声音,“你的甲不卸了吗?”
拓跋焘一怔,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松开了他,连忙开始扯动甲衣的系带,却越是扯越是忙乱。刘义隆失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伸出手帮他慢条斯理地解系带。他动作不快,却依旧有条理,拓跋焘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一时间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月光与灯烛交相辉映,为刘义隆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光晕。
拓跋焘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会……会心悦我的?”
刘义隆的手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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