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边摆着鸡首壶和杯盏,阿奚上前为裴松之斟了一盏乌梅饮便退了下去,裴松之抬头望向刘义隆,问道:“陛下今日可有议题?”
刘义隆并不回答他,只是信手拈起了榻上的一沓纸,递给了裴松之,道:“裴卿来看一看此物。”
裴松之抬手接过,一一阅览了起来,只看了第一张纸,他便明白了这是什么——这是何承天所撰写的国史纲要,他打算使用纪传体来编撰,上面列着不少人名,正是打算收录进列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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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之若有所思道:“但不见食货志,惜哉。”
刘义隆笑道:“天下食货之事,虽有大变,皆可并入律历志中,这倒是寻常,只是,卿看一下郡国志,朕倒是颇有些想法。”
裴松之略目一看,见郡国志也实在挑不出什么大问题,不由得狐疑道:“陛下觉得有什么问题?”
刘义隆轻笑了一声,道:“汉魏都洛阳,故洛阳名之司州,如今都建康,仍旧名为司州,是否有不妥之处?”
裴松之一怔,沉吟了片刻,斟酌道:“地名为古传,故已有之,擅加更改,实属不便,但……司州之名,的确不妥。”
刘义隆叹道:“自光武东迁洛阳,彼处天下核心,实是不言而喻,可见这一迁都,实是成功之举。”
裴松之见刘义隆起了谈兴,便也笑道:“陛下,迁都之事,古已有之,三代频繁迁都,周平王迁都洛阳,而后汉、前魏,前晋一一改址,无不是局势所迫。”
刘义隆颔首,温和地问道:“可见迁都总是在时势变化之中决定的?”
裴松之轻叹了一口气,道:“迁都的结果并不总是好的,国家的兴衰也与迁都这个行为没有必然的关联。”
刘义隆感兴趣道:“这是史学的观点?”
裴松之微微一笑,道:“史书就是如此,并不是一种观点,而是一种事实。”
刘义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平王迁都洛阳,而东周衰落,光武迁都洛阳,而后汉中兴,这又是为何呢?”
裴松之沉吟了片刻,道:“周王室历经百年经营,关中坚固,而洛邑周围诸侯国林立,王畿范围极小,平王东迁,实是无奈之举,他法统不正,被迫迁都,与迁都之事无关,而光武则不同,迁都由他主导,故而事成。”
刘义隆笑道:“这可是史学的观点?”
裴松之微微一笑,“在臣看来,兴衰都是常事,史学正是要从兴衰中找到规律,陛下又是怎么看呢?”
刘义隆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开口道:“平王为躲避携王建制洛阳,等于抛弃了周王室百年的经营,他这一迁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为了天子之位的稳固,而并没有考虑到后续该如何维持周王室的地位,他这是在出卖国器,换取一己的荣华,但光武东迁,是因长安无力再承担百姓生计,因长安豪门遍地,他要设法避开这些危害国家统治的蠹虫,同是为了避开一些人,平王之迁为私,而光武之迁为公,故天下公心,方可无往不利。”
裴松之击节叹道:“善!”
刘义隆平静地道:“迁都是否在掌控之中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民心与大势,只有水到渠成,方能成事。”
裴松之微笑道:“便如曹魏定都洛阳,如秦人数迁其都,局势有所变化,都城也当更改。”
“如何不是此理呢。”刘义隆笑道。
裴松之长长吐了一口气,问道:“陛下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起来了?”
刘义隆悠然道:“倒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司州之名,才想起了这些。”
“也对,既然如此,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此名?”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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