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之道:“双方语言不通,习俗不一,如何能够混同?区分治理才能够井然有序。”
刘义隆问道:“如果区别可以使秩序完备,我们如今又为何要将吏户和兵户改户为籍?”
他一个人舌战群臣,竟然没有落到下风,何尚之一下子没了言语,最后叹了口气。
“陛下,如今只是小会议。”他说道,“在座的都是重臣,您若是只能以此方法强迫我们接受,那此议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刘义隆冷静地道:“但此议若是执行下去,利在千秋。俗可以一统,言语可以学习。”
何尚之皱着眉还没有说话,尚书左丞荀赤松就已经变色道:“如何能令胡人习汉语,昔刘渊通经学,到底乱夏也!”
刘义隆抿了抿唇,道:“乱夏与否,在于中原气数,又岂是区区语言可以做到的。这且不提,朕的意思只是习俗可以改变,洛阳城中胡汉混居已久,许多胡人的习俗已经不异于汉人,如何能够僵硬视之。”
“可胡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刘义隆正待反驳,殿外忽然传来了急报,宦侍匆匆入殿,见所有人都在,便没有多话,先将奏报呈递给了刘义隆。
刘义隆立刻起身接过,看了一遍,脸上勃然变色。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江湛察言观色着问道。
刘义隆沉默了良久,抬头看了看江湛,又看了看群臣,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将奏报递给了下首沉默的卢玄,道:“卢卿看看。”
卢玄颔首,接过了奏报,浏览了一遍,脸色立刻变得格外凝重。
他抬头看了一眼刘义隆,后者点了点头,卢玄才清了清嗓子道:“据报,桑干郡守纥奚路干起兵反叛,他联络了乙弗部、俟几部等部落,以五千兵马下桑干郡、繁畤郡!”
一时间一片哗然,徐湛之不可思议道:“郭将军还在,他们怎么竟敢反叛的!”
何尚之厉声道:“陛下,此乱臣贼子,当诛灭也!”
刘义隆几乎没有犹豫,立刻道:“朕记得薛安都留守平城?着他立刻率兵击敌!”
卢玄颔首道:“唯!”
一时间殿中一片沉寂,谁也没想到胡人的谋逆来得如此是时候——对于群臣来说是时候,对于刘义隆来说,却是格外不巧了。
良久,荀赤松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铿锵了许多,“陛下,胡人狼子野心,我们绝不能给他们机会接触汉俗,臣以为,不仅要禁绝胡汉来往,更要限制胡人的从业范围,养蚕缫丝、武备兵器一类,绝不可引入胡人!”
刘义隆皱起了眉,想要反驳,荀赤松见状,却又加了一句,“陛下,如今这样的反叛只是第一起,我们尚要防备更多的反叛,岂能妇人之仁!”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只有千日做贼,岂有千日防贼,荀卿,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不这样看。”
荀赤松冷硬道:“陛下就算劝说臣,臣也并不觉得那是正确的。”
刘义隆认真地道:“如今胡汉混俗并非臆想,而是已经成为一种既定事实了,我们如何能忽视这些现象。”
“人岂能臣服于并不正确的事实?”
“朕可以不臣服于事实,却不能不臣服于人心所向。”刘义隆静静道。
荀赤松大摇其头,最后道:“陛下可以问问在座的诸君,有谁支持您。”
刘义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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